亚历山大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座房子里发现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或者说是些出人意料的玩意。
在这座房子的暗道当中,卫兵们找到了一间似乎是用来当做藏书室的房间,里面几个很大的书架上罗列着一本本看上去年代已经久远或是常年不被翻阅早已经落满尘埃的书籍,还有些看上去就已经很有些年份的成卷的书稿摆放在一起,看上去就好像无数的卷起的糖圈。
在这些书籍当中,亚历山大发现了一些也许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在如今这个时候就未免太过敏感的著作,这些东西即便是在宗教思想最宽松的地方也往往会被指控为惑众言论,有些更是会被视为彻底的异端邪说。
这些东西就那么很明显的放在这个密室里,虽然上面落满灰烬的锁头说明也许考伦坡并不知道或是根本没有注意过这里,但是亚历山大却发现自己似乎又发现了一条为考伦坡的死找到借口的理由。
不过让亚历山大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些可以为自己再多少一份辩解理由的发现,而是他注意到这个房间的主人落下来的大量的有关游记和勘探的笔记记录。
从大家已经熟悉的地中海沿岸的个个靠岸港口的规模大小与市场调查,到一些沿着非洲向南旅行沿岸代大大小小村庄的风土人情和特产所出,这份署名“马丁·马林达奥”的游记里十分详细的记录了如今欧洲人所达到的从大西洋沿着非洲海岸向南能够到达的最远的地方。
而在另一方面,这个马丁·马林达欧又记录了以意大利为,向着欧洲北方旅行的诸多见闻和种种收获,让亚历山大颇感兴趣的是,当写到关于汉萨同盟所控制的北海地区时,这个人在他的游记里却有着和其他人只有对这个不住的获得巨大财富的同盟充满的羡慕情绪的不同见解。
“汉萨同盟的人太强大了,也太团结了,他们完全把握和控制了北海沿岸所有的城市,对任何想要触犯他们利益的人,他们都会予以毫不留情的打击,这就如同当年可怜的丹麦国王,只因为惩戒性的惩罚了几条属于同盟的渔船,就险些丢掉了头上的王冠,最后不得不用继承人的选择权换取他自己的地位。”游记的前半段并没有太特别的地方,虽然比较起来要比其他人对这些地方的描述显得详细得多,一开始这些记录并没有被亚历山大太过注意,他只是对游记里面那些对各地区物产与资源的描述更感兴趣,可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的这种想法,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看到了某些不得了东西“但是正是因为这种强大,我看到了这个同盟潜伏的危险,我们完全可以试想一群摆脱了他们的领主与国王控制的商人有多么可怕,这些城镇普遍以身为同盟一员而自豪,而不是以自己是某位君主的臣民而骄傲,他们对同盟义务的忠诚远远比为国王纳税更加自觉,甚至当有时候国王下达的命令与同盟的利益相互违背时,这些商人往往会毫不犹豫的忽视甚至违抗国王的命令,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群商人居然会这么固执的只为了维护一个商会联盟的利益,甚至不惜颠覆他作为一个世俗君主臣民的身份。”
亚历山大看到这一段时候不由想起了一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人——休伯特·范·格罗宁根。
这个能让索菲娅重新回到身边的格罗根宁,就是汉萨同盟的一员,而且还应该是很有身份的一员。
那个人很显然深悉如何使用金钱和财富为自己创造优势的手段,从一开始他对那不勒斯的斐迪南的巨额资助,到接下来对乔安娜的阔绰支持,汉萨同盟看似财大气粗的交朋好友背后,其实是对权力者们的不屑与轻蔑。
任何身份尊贵的人,最终都要拜服在金钱面前,他们的地位越高对金钱的需求就越大,而掌握着这一笔笔巨大财富的汉萨同盟就是这些贵族背后的施惠者。
亚历山大是能够体会到这种不屑与轻蔑的,所以虽然格罗根宁似乎也向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