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见到被称为看着就很彪悍的波西米亚骑兵时,那群在罗马人眼里和野蛮人无异的流浪汉正老老实实的坐在距马力诺宫不远,那个有着一座大钟楼教堂前的空地上。
他们的坐骑都很规矩的集中在了一起,马刀也都挂在鞍边,除了地上多了几堆马粪之外,这些波西米亚人没有给吓得胆战心惊的教堂牧师找一点麻烦。
只是即便这样,凯撒依旧从那些坐在地上啃着肉干不停喝着呛人烈酒的波西米亚人身上感觉到某种异样的气息。
那是种只要接近就会让人不由自主感到窒息和不快的感觉,即便这些留着满脸杂乱胡须,时不时还会眯起隐藏了凶光的眼睛,对着注视他们的人笑一下的家伙伪装的再巧妙,但是他们身上那种充斥着残忍与冷酷的味道还是会让接近他们的人心头震颤畏惧不已。
这是群真正的野兽,凯撒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这是因为亚历山大把这些人带进了罗马,而他始终认为这座城市是属于他们波吉亚家的。
自从亚历山大六世成为教宗之后,波吉亚家的人成了罗马的主人,直到法国人来了之后才有所改变。
现在一个那不勒斯人忽然带着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波西米亚野兽闯进了他的领地,这让凯撒觉得受到了侵犯。
他脸色阴沉的来到马力诺宫,却恰好远远看到他的弟妹,杰弗里的妻子夏桑正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凯撒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先是借着闲言碎语给他通风报信,然后妻子却又来拜访那个亚历山大。
如果不是知道这对夫妻早已经貌合神离,而夏桑更是与乔瓦尼早已经打得火热,凯撒甚至怀疑他们是在搞什么名堂把戏。
夏桑也看到了凯撒,她停下来抬头看着丈夫的哥哥,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我觉得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了你,”夏桑用略带责怪的口气说“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已经把我们都了。”
我们都是指谁呢?凯撒很想调侃的问这么一句,不过最终没有这么做。
他走到夏桑面前,向前微微探身在夏桑光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虽然他身上红衣主教的法袍让他这种举动显得未免突兀,但是凯撒并不在意。
“怎么可能忘了呢,家人永远是家人,”凯撒对夏桑露出个笑容,他抬起手让夏桑搭在他的胳膊上,在向已经站在最上一级台阶的亚历山大走去时放低声音说“不论是乔瓦尼还是杰弗里,我都无私的爱着他们,这才是波吉亚。”
夏桑扭头看着凯撒的脸,这副面孔曾经让她痴迷不已,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凯撒就好像个天使般的令她着迷,只是夏桑也知道在有着这幅面孔的身体里,始终跳动的是一颗波吉亚的心。
“如果那样就太好了,也许你们可以谈谈,那样可能更好。”夏桑也低声说,只是这个“你们”却不知道指的究竟是谁了。
亚历山大一直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个波吉亚家的人,他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来见自己。
“大主教,”亚历山大先向凯撒微微鞠躬,然后又望向夏桑“公爵夫人,没有想到您会光临寒舍。”
夏桑饶有兴趣的看着亚历山大,想想之前看到乔瓦尼那脸色阴沉的样子,这倒让她有些好奇,因为在她记忆里乔瓦尼还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这些……”凯撒回头向教堂的方向看了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是要在罗马挑起战争吗?”
“这只是自卫,”亚历山大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想您已经知道在市政厅发生了什么,法国人显然不能尽到责任,我必须有所准备。”
“这就是你的准备?”凯撒指着教堂“你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你起了个坏榜样,罗马的贵族们都会武装起来,而法国人是不可能允许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