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否能尽快击溃对手,往往就要看双方士兵在面对敌人时哪一方跟能坚持下去。
亚历山大是不相信所谓年轻冲动的勇敢的,从阿格里人初次战斗的表现他就更明白自己这种想法没有错。
最开始的血性勇气往往在见到可怕杀戮的一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越是极度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人,当看到自己只是这场杀戮中微不足道,随时可能都被人杀死的棋子时,那种幻想的破灭越会导致他们的崩溃。
正是所谓只有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会赞美战争。
所以亚历山大决定尽量保住那些伤员的性命,对这些已经经历过血与火的士兵来说,虽然他们依旧还说不上是老兵,但是至少这些人已经知道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子。
“不要吝啬钱,”亚历山大这么吩咐一边休息一边吃东西的乌利乌“找王后的随从,从他们那里买更多的布匹和绸缎然后放在热水里蒸煮,要保证每个人都用干净的布包裹伤口,还有能吃上干净的食物和水。”
“这个您放心大人,”摩尔人喝了口汤之后就扔下盘子站起来“我这就去办,不过您准备怎么处置那位子爵呢?”
“我还是决定放了他,而且我也不会找他要太多的赎金。”
亚历山大的话让摩尔人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主人会在那个法国人身上狠狠敲上一笔的,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亚历山大来到给格罗诺布子爵搭建的临时帐篷时,正看到他那个管家正坐在主人身边不住说着什么,虽然他们说的是法语,可从他时不时的说出“贡布雷”这名字时,亚历山大也能猜到他是在抱怨自己。
子爵脸色依旧不好,每每呼吸的时候他都会因为疼痛发出呻吟,他脸上的汗水依旧很多,晕红没有消去,在管家说个不停的时候,他甚至一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当听到声响后,他又睁开了眼,看到亚历山大,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虽然子爵情况不好,亚历山大并不可怜这位俘虏,不说这场战斗原本就是他带来的,最主要的是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吃亏了不少。
他的方阵甚至还只是雏形,阿格里人更是连成为一名士兵的过程都没有体会到,就要面对忽然而至的法国人,这让亚历山大现在回想,甚至有些奇怪自己是怎么幸运的活下来的。
如果卡罗回来报信的时间再晚点,如果波西米亚人的支援稍微迟缓,或者是那些面对法国人步兵的阿格里人崩溃得再彻底些,也许躺在这块毯子上的就是亚历山大自己了。
或者干脆会更糟糕些,他的第二次生命就断送在这片谷地里了。
“你要为自己付出赎金,”亚历山大不想浪费时间,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过我因为需要继续赶路,所以不可能带着你直到你在格罗诺布的家人给你送来赎金再释放你,所以我现在提出其他条件。”
子爵抬头看着亚历山大,因为发炎他有些昏昏沉沉的,可他还是尽量点点头“你说吧,我会遵守做为贵族尊严的信用。”
“让你在布鲁依尼谷地的军队给我们让出道路,同时要用你们的战马和装备做为对我们的补偿。”
“你要解除我的骑兵的武装吗?”子爵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想从毯子上爬起来却没有力气“这不可能,我不能接受。”
“如果那样我就只能让波西米亚人向你的营地发起进攻了,”亚历山大面无表情的说“也许你认为波西米亚人不能攻下你的营地,但是他们可以不断的骚扰,而且能截断你们的出路,我已经知道你们会从营地里出来就是因为你们的粮食已经不多,我相信只要我不住的骚扰,你们总会有断粮的一天,而我有的是粮食完全可以等到你的人坚持不下去。”
格罗诺布子爵喘着粗气看着冷漠的低头望着他的亚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