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注满,几乎所有这些琐碎的工作就是丁慕每天上午要做的事情。
到了下午,他则是帮着那些修道士们把成捆重得离谱的各种书稿抄卷从书库房里搬出来,然后就要随时听候吩咐为正在誊写经文的修士们传递各种文件。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的,丁慕只能从修士们简明的手势上猜测他们究竟想要他做什么,以至几天下来,丁慕开始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总有一天会忘了怎么说话。
这样的工作要到很晚才告一段落,然后他能吃上顿实在说不上好味的晚饭,接着回到誊写的房间继续干活,直到深夜才会结束。
丁慕则要在修士们离开后,把那些文稿重新放回书库,再整理擦拭完整个礼拜堂的地板,等待修士们都熄灯休息后,才能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他那张硬邦邦的床上闭眼睡觉。
但是就好像刚刚才合上眼没多久,晨祈的钟声就又响了!
接着,就是永无休止的重复头天的那些工作。
这种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日子过了十几天,丁慕终于下了决心,要离开这个迟早会逼疯自己的地方!
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再也无法抑制,只是丁慕也知道要想做到并不容易。
中世纪的欧洲,是随时都可能爆发无休止战争的混乱时代。
除了各地大大小小,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贵族,疯狂猖獗的盗贼也让这年头变得更不安定,何况别说还有那些原本就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抓住机会还扑上来咬一口的国王们。
对于在这样的时代里是否能活下去,丁慕很有些怀疑。
1496年的意大利半岛,绝对是当下整个欧洲最乱的地方了。
倒也难怪丁慕对自己没信心,只要想想在这种年头连很多贵族们都朝不保夕,他就觉得想要离开圣赛巴隆实在有些傻。
即便如此,丁慕依旧没有动摇。
走到外面也许不知道哪天会死,可留在圣赛巴隆,就会埋葬在这个活坟墓里。
不论以后怎样,都要离开这儿!
丁慕心里想着,脚下迈步,推着木车沿山坡爬上了一处台地。
这里是翠岭正对着山下卡里波城的一处所在,从这儿望下去,可以清楚的的看到整个码头和更远处的海湾。
丁慕扭过头向海上看了看,这些日子他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虽然知道这个动作没什么意义,可不知怎么,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向海上看一眼,似乎在那漫无边际的海面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当丁慕站在山坡上茫然的看着海面发呆的时候,一条不是很大的克拉克帆船正悠然的荡进卡里波海湾,已经落下的破破烂烂的风帆诉说着这条船之前在海上受过的磨难。
不过地中海上这样的船实在太多,所以并没有引起繁忙工作的码头上人们的注意。
船靠岸后,一个身上披着件脏兮兮破烂袍子的男人下了船,他那双棕色的眼睛先是打量了下附近,接着就从几个正和收税官讨价还价的商人身边走过,然后把搭在脑后的帽兜往头上一罩,把全身包裹在灰扑扑的袍子里,低着头匆匆离开熙熙攘攘的码头,沿着山路向半山腰修道院的方向走去。
丁慕回到修道院时,第二次晨祈恰好结束。
刚到修道院的第一天,丁慕就已经被告知,圣赛巴隆修道院遵循的是严格的本尼迪克教规,也就是说在这座修道院里,每天至少要祈祷五次,每一次的起始和结束的时间都有着严格的规定,譬如每天早晨的第二次晨祈,就一定要在五点钟的时候准时开始。
每次晨祈结束之后,丁慕要把已经准备好的清水和面包送到修道院长的房间,其他的修士都要在一起吃饭,修道院长则在自己的房间里进餐,这也是属于院长的特权。
端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