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莎坐在宽大的桤木椅子里,这把椅子很结实,悠久的年代虽然稍稍磨损了它的外表,但是却丝毫没有破坏它的坚固。
椅子前面有张很大的办公桌,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办公用具。
箬莎仔细打量着这张桌子,手则轻轻抚摸着椅子的扶手,这是她第一次坐在这里,而这是伊莎贝拉生前办公的地方。
几个官员秉着呼吸,谨慎的站在女王面前,不知怎么他们有种错觉,似乎坐在那里的就是伊莎贝拉,这让他们不由得既意外又紧张。
箬莎拿起桌上一支镶在纯银笔管里的羽毛笔轻轻在手心上抚动着,她的目光找过眼前的几个大臣,最后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我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巴里亚里多德这段时间以来的税收极具锐减,和以往相比,”她随手翻了下面前的一部账本,但这并没有真的去看“至少减少了将近2成,能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吗?”
那个大臣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琢磨好了该如何回答之后才小心的说“陛下您知道,从伊莎贝拉女王时代开始,就已经执行凡是低于税额三成以上的行业都将由专门的包税人负责缴纳税务,不过今年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包税人都没有能及时到税,所以……”
“你是说那些人认为他们没有义务把税金缴纳给摄政王?”
箬莎的话跟那几个人心头不由自主的一跳,他们有些不安的看着神色平静的女王,心里隐约预感到可能已经到来的暴风骤雨。
这些人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在成为亚历山大的监国之后,人们很快就发现这位西西里女王演员就是伊莎贝拉的另一个化身,她坚决,果敢而又勇于作出决定,当面对两难的选择时,她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然后不折不扣的坚持到底。
这种性格让人们没有想到的伊莎贝拉,甚至有人在想这真不愧是阿斯塔玛拉家族的成员,所以箬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巴里亚里多德人知道了她会成为女王绝不是侥幸,相反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怀念比较起来算是仁慈多了的摄政王了。
“把这些包税人的名单交给我,”箬莎随口说,看到几个大臣面面相觑神色古怪,她奇怪的问“你们在想什么,难道认为我会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然后砍头吗?”
几个人赶紧矢口否认,尽管他们脸上神色大有“也许不会砍头,可是会绞死”的奇怪样子,但箬莎却没有再和他们计较。
她只是让他们尽快把包税人的名单都递交上来,然后等到他们退下去之后,才突然皱起眉梢,同时疲惫的靠在椅子背上。
站在一旁的女侍官赶紧把已经准备好的饮料和水果端上来,看着女王有些难看的脸色,女侍官在一旁只能无奈的不住祈祷。
箬莎的妊娠反应稍稍有点大,有时候会半夜里起来不停的呕吐,有时候则会无缘无故的全身无力,这时候就必须立刻找个地方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而且她的胃口也有些糟糕,对于各种油腻的东西她已经很长时间不去碰了,除了一些清凉的水果,她甚至很少吃一些主食。
“这可不行陛下,您必须坚持吃东西,”看着拿着个石榴一小口一小口的吸吮着甜丝丝的果籽的箬莎,女侍官用有些不满的语气说“您不能这样任性,要知道您现在可是两个人了,必须吃东西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没有关系,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好,你知道吗夫人,我现在就是个因为怀孕容易歇斯底里的女人,所以如果谁惹恼了我我觉得我真的会毫不留情的砍掉他的脑袋。”
箬莎向着女侍官狡猾的笑了笑,她那样子虽然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可爱,可女侍官一点儿都不怀疑她说的是真的。
箬莎手里拿着个酸酸甜甜的石榴一边吃,一边微微眯着眼睛寻思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些巴里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