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让玛利亚·德·卢纳担心的就是甘迪诺将来会落在外人手中。
她担心的是如果稍不小心怀了孕,那么堤埃戈也许就会为了他自己的孩子打甘迪诺领地的主意,
这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的,既然图谋瓦伦西亚已经不可能,那么无论如何也要为乔瓦尼的儿子保住甘迪诺的领地。
另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瓦伦西亚?”在坐到床边时玛利亚·德·卢纳问着“难道你不担心那个奥孚莱依趁你不在夺走你的权力?”
“放心吧夫人,那个人不会在瓦伦西亚待很久的,而且我看得出来他更感兴趣的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相信我吧,这个眼光我还是有的。”
玛利亚·德·卢纳轻轻点头,随着窗外一枚发黄的枯叶从树枝上飘落,玛利亚·德·卢纳身上披着的袍子也缓缓褪去,这一刻她觉得或许就这么顺其自然倒也不错。
这是一个多事的深秋,从里斯本到巴里亚里多德,从马德里到萨拉戈萨,整个伊比利亚半岛上充满了风谲云诡的种种变化。
曼努埃尔一边表示着对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之间的战争似乎并不关心,一边却又频繁的与巴里亚里多德书信往来不断。
而在马德里,教皇亚历山大六世高高撑起了要对瓦伦西亚虔诚的教徒们给予直接庇护的大伞。
至于萨拉戈萨,则在斐迪南赶赴前线之后,表现出一种似乎完全与正在发生的战争完全无关的漠然。
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真正震动整个伊比利亚的,是在加厄尔围城战时萨拉戈萨大主教的表现。
斐迪南的近侍来到萨拉戈萨时是举着国王的旗帜进入城市的,他的出现瞬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以至当他来到大教堂时,他的身后已经跟了长长的一溜尾巴。
萨拉戈萨大主教早就听说了这个人的到来,所以当近侍请求觐见大主教时并没有受到阻拦。
“是国王让你这样来见我的吗?”向窗外看了看,望着街上那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贵族随从们,大主教沉沉问了句,在随后得到近侍无声回应后,大主教发出“呵”的声冷笑。
“陛下希望您能许诺保证两位王子和公主的安全,”近侍恭敬的答着,虽然看到大主教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他依旧继续说“另外陛下请您不要忘记教皇曾经在瓦伦西亚制造的那些令人羞耻的丑闻,他希望您不要做出让阿拉贡教会蒙羞的决定。”
大主教望着近侍想了想,然后觉得或许应该让斐迪南更加清楚他现在的处境才好。
“我知道这或许难以接受,但是我觉得国王更应该明白他现在面临着什么,把这个交个陛下”大主教说着从壁橱里拿出份文件递到近侍面前,在他要接过去时又稍稍向回一收“告诉他,阿拉贡王国的安危要比一位王子更加重要,甚至还要高过国王,所以他的失败并非是某个人的背叛,而是整个阿拉贡的决定。”
近侍呆愣的看了眼大主教,他实在不明白大主教敢于这么说的原因,不过看着手中写着《波河条约》的文件,他还是躬身行礼,然后又试探着问“那么大人,我可以进攻探视一下王子殿下吗?”
“当然可以,而且我要你把看到的报告给国王,”大主教说着示意近侍可以离开,看着随后窗外乱哄哄随着离开的那些人,大主教从壁橱里拿出了另一封信。
打开那封信,大主教的目光开始在那些令人心跳的数字上不住挪动。
不需要斐迪南提醒,对亚历山大六世的贪婪和堕落,萨拉戈萨大主教是十分清楚的。
不过教皇的许诺也同样令他印象深刻。
一大笔数目令人吃惊的捐赠或许还不足以打动他,但是一个能够被梵蒂冈承认的自任主教区,却让萨拉戈萨大主教再也无法淡然处之了。
这是亚历山大六世向他抛出的筹码,同时也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