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历山大虽然为数不多,不过用的还算顺手的军官当中,奥孚莱依算是他真正的“嫡系”。
这个阿格里山区石匠的侄子当初加入军队的时候,只是因为他的叔叔想让他见识见识世面,顺便也减少一下家里的负担。
当时没有一个人认为奥孚莱依将来会有什么大的出息。
最多也就是打一些年的仗幸运的活下来,然后带着这些年的积蓄回家买上一块地,当个还算富裕的小地主。
即便后来听说侄子幸运的当上了领主老爷身边行军队长,不过也只是觉得将来他会从个小地主升级成个大地主。
而奥孚莱依自己也从没想到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至少看着不远处的那座灰色的教堂,奥孚莱依多少有些不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威尼托的帕多瓦城,对面的那座教堂就是有着著名的绘画大师乔托作品的克洛维尼教堂。
那也是帕多瓦城中如今历史最悠久的教堂,在教堂内绘满了整面墙壁的宗教题材的壁画,让这座教堂成为了威尼斯画派心目中的圣地,这里被视为是威尼斯画派的起源之地。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幅由乔托绘制的“犹大与耶稣”。
不过奥孚莱依之所以感叹并非是因为那些艺术品,他会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因为他居然真的做出了向威尼斯进军的决定。
做为蒙蒂纳军队的行军队长,和后来罗马忒西亚军队的参谋长,奥孚莱依还是很受亚历山大的信任和期望。
奥孚莱依是个很注重细节和计划的人,在亚历山大开始在他的军队中推行各种全新的军制时,真正面对重重阻力的实际上作为执行者的奥孚莱依。
从把散漫的士兵训练成如同整个战争机器当中不论行进还是射击都如同一个个标准式的零件,到用近乎苛刻的方式从军服到举止都深深蚀刻上蒙蒂纳罗马忒西亚式的军人烙印,这一切都是奥孚莱依在一板一眼的去做。
而据亚历山大看来,奥孚莱依会如此认真除了尽职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他自己就对这种种充满条条框框的制度感兴趣。
如果说亚历山大缔造了罗马忒西亚军队,那么奥孚莱依就是让这支全新的军队呱呱落地的助产士。
不过虽然这样,亚历山大却始终没有让奥孚莱依单独领军。
这当然不是因为信任问题,而是他知道以奥孚莱依的性格,其实很难做到独当一面。
每当需要他自己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奥孚莱依都难免会举棋不定,正是这种性格上与富有进攻精神的贡帕蒂不同的原因,当贡帕蒂已经成为亚历山大副手,在意大利战场上面对强敌时,奥孚莱依却依旧在蒙蒂纳兢兢业业的负责着整个军队的分配与调动。
让奥孚莱依指挥东部军团,其实算是个很冒险的决定。
特别是当把目标对准了的可能随时会介入伦巴第的威尼斯人时,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亚历山大曾经反复斟酌。
不过如今罗马忒西亚军队中既能与贡帕蒂配合,又拥有能够指挥得动整个军团威望的,只有奥孚莱依。
很显然,不论是如今的博洛尼亚团的布萨科还是比萨团的尼古拉·马切尼,虽然都被亚历山大寄予厚望,但不论是声望还是权威都无法与奥孚莱依和贡帕蒂相比。
而且尽管很希望他们当中能够涌现出几个诸如汉尼拔,西庇阿这种名将,但是亚历山大也知道至少在预期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博洛尼亚军事学院受训的那些军官也是指望不上的。
“我们居然到了帕多瓦,”奥孚莱依对站在一旁的尼古拉·马切尼说,看到同伴像是敷衍般的脸色,他却依旧很执着的继续问“难道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我们现在距离威尼斯只有不到10法里。”
10法里对于其他军队来说或许是段很长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