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由我去探探日本人的口风?”
“不妥。”陈金木道,“这时候你去探口风,不是明着告诉他们咱们心虚了?那还怎么跟日本人讲价?说不定日本人还会反过来再压价!”
师爷道“但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海曙和江东的市面可是更萧条了,龙爷还有荣爷那边的流水都短了一大截。”
“熬吧。”陈金木道。
说完陈金木转身就走,但是走了还没两步便又停步回头,问师爷道“老黄,我让你打听那个钟毅的出身来历,打听清楚了吗?”
“哦,我差点忘了。”黄师爷一拍额头道,“打听到一些,但不详细。”
“说说。”陈金木一捋衣袖,说道,“这个钟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黄师爷道“这人吧,据说是缅甸华侨子弟,家里靠种植橡胶园为生,被父母送回上海念书,然后报名参加税警总团,又因为表现出众受到宋梓文的赏识,被送去美国的西点军校深造,学成回国之后不知为什么却被一脚踢到金山卫当了保安队长。”
停顿了下,又接着说“再后面的事,老爷你也都已经听说过了。”
“这么说我就知道了。”陈金木说道,“就是个没根脚的华侨子弟,不足为虑,他如果不来跟咱们为难,那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他敢欺负到咱们头上,那对不起,说不得只能让他躺盒子里回缅甸了。”
黄师爷道“老爷,重庆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是这个钟毅颇得俞良祯看重。”
“俞良祯?”陈金木一撇嘴,说道,“别人怕他俞良祯,我陈金木可不怕他!他叔叔俞飞鹏在校长面前说得上话,我师公虞方卿也一样是校长的座上宾!更何况,嘿嘿!”
后面的话,陈金木没有再说,但是黄师爷懂,他后面的话是,更何况,国民政府如果逼迫太甚,大不了一拍两散,投到鬼子那边继续当他的皇协军师长!
“哦对了。”陈金木忽又拍了一下脑门,说道,“眼瞅着就要到年关了,你赶紧去准备几份年礼,多准备些稀罕物!叔公那里送双份,其余像鄞县肖家、骆驼林家、小港赵家以及庄市秦家,礼数也一定要到。”
“晓得了。”黄师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