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听到林轩口中说出武道二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武道式微，仙界早在几十万年前，就已没有武道修士了。

此时再度从林轩嘴里听到真真切切的二字，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真的败于一个武道修士的手中。

他自嘲的笑了笑，话中虽是对林轩说出武道的惊诧，更多的却是对自我的嘲弄。

蛇蛟顿了顿，无力的看着林轩又问道“我很好奇，你那种奇异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武道一途，以武入道，需经历明劲、暗劲、化劲、乃至丹劲大成，最后返璞归真。我方才所使用的内劲，乃是武道暗劲，可以不破坏表象，以内劲摧毁内在。”

林轩点头解释起来，

“所以你的蛇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力量传递下去，摧毁了你体内其他的脊柱骨骼。”

蛇蛟也是第一次知晓武道神通的厉害，听林轩这么一说，便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武道能与仙道并列存在，也并非没有道理。更想不到，还能看到活着的武道传奇，林轩，这一战我输得心服口服。”

林轩淡淡的看着它，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看出，这蛇蛟还有话要说。

“不过，我劝你还是到此为止了，镇妖塔的最后一层，你最好是不要去，否则一定会后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蛇蛟知道自己已油尽灯枯，又感林轩为自己解惑，心服口服，所以才开口苦劝，

“第九层锁住的存在，不是你现在能够应付的。”

“回头吧……”

蛇蛟的话，变得轻飘飘起来，再看去，这妖仙已自灭了神魂，死得不能再死了。

它虽被林轩击败，但妖仙的骄傲，让他不愿意真正死在林轩的手里。

所以他选择了自我了断，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这家伙倒还有几分义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他所言，恐怕不假。”

老魔看着眼前的蛇蛟，不由摇了摇头道。

“你觉得如何？”

他看向林轩，等着林轩表态。

“他话虽不假，但却勾起了我的好奇，这第九层，我还非去不可了。”

林轩笑了笑，说道，

“我存在这里的不过是一道分身，若是那第九层之中，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你我大可以立刻散去念头和法力，回归到本尊身上。”

“怕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手段能锁住我和你？”

林轩脸上飞起自信的笑，他的话，也彻底打消了老魔的顾忌。

确实，存在这里的本就只是林轩的一道三清化身，其根本乃是林轩的一个念头和一缕气息。

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大可以立刻熄灭这个念头，这化身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而老魔魂火本源在林轩的手中，哪怕是被人灭了，只要魂火不灭，随时都可以借林轩的力量重生。

所以这“一人一魔”，要去探索镇妖塔九层，哪怕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也依旧可以全身而退。

这才是林轩自信的根源，反正怎么都有后路，林轩又何必害怕第九层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立刻动身吧。”

老魔显然也是被蛇蛟最后关头所说的话，勾起了兴头。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某处有危险，却难掩心头涉险的冲动。

河边插着禁止游泳的告示牌，每年都会有人在这里淹死；

山里用铁丝网围住告诫严禁明火，又每每有人为导致的山火浩劫……

这种寻找新奇与刺激，也正是驱使着人类不断探寻，最后站上世界之巅的本源冲动。

一人一魔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二话没说，收拾了那蛇蛟的遗骸后，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