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姑母教唆,他未必会纳妾。
但结果而言,他还是纳妾了,不仅如此,还把他们私定终身的事情告诉给妾室。
他是用怎样的口吻与态度说起这件事的呢?
侯府之女与他私定终身,是不是让他感觉倍有面子?
那时候叶从蔚被庆宁郡主逼着,要嫁给荒唐残暴克妻的豫亲王,她六神无主,只想自救。
同时心里对杜诀并非没有情愫,才听从他的建议,私定终身闹到家长面前。
这是叶从蔚做过最出格的事,也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女子名节何等重要,一旦有了污点,就像裂了缝的鸡蛋,旁人轻轻一捏就是要命。
如若不然,凭着妾室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脏水,岂能让叶从蔚一败涂地。
向来有因必有果,在她私自嫁去杜家开始,庆宁郡主便恨透了她,当然会跟着踩一脚,成了催命符。
“姑娘怎么了?”司兰轻声问道。
见过表少爷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她不免奇怪。
叶从蔚回过神,摇头轻笑“我没事,不知道表弟表妹喜不喜欢这些小玩意。”
柳家表妹今年十三岁,而两个表弟才八九岁,跟她七弟差不多年纪。
司兰掩嘴笑道“虽说从未见过,但年岁小,很容易玩到一起去的。”
被她说中了,叶从蔚两人进入嫦袖院,里头已经玩开了。
八岁的叶朔跑得飞快,像一头小马驹。
他跟柳家兄弟在院子里一顿疯,渴了进屋喝茶,咕噜咕噜仰头就是两三杯。
“朔哥儿,你慢点喝水!若是气不顺打嗝了可怎么好……”
四姑娘叶从菲是他亲姐姐,受二夫人之命,走到哪都得看顾弟弟。
“我才不会打嗝呢。”叶朔撇撇嘴,一抬眼又笑起来“五姐姐来了!你带了什么?”
他甩下杯子跑过来看,不客气的接过托盘“肯定是给我的对不对?”
叶朔虽然是二房的,上头既有亲姐姐,也有庶女姐姐,但不知为何,总跟叶从蔚亲近。
“不光是给你,”叶从蔚轻点他的脑袋“要跟表弟们分享的。”
“这些我都玩过啦……”叶朔低头挑挑拣拣,还是认真道了谢“谢谢五姐姐。”
叶从蔚让他别挑剔,主要是陪柳家兄弟玩。
“五妹倒是有心。”叶从菲扯了扯嘴角。
她不喜欢弟弟跟叶从蔚亲近,暗示却是没用,自家姐妹又不能明说,只怪叶从蔚会哄孩子。
叶从蔚笑而不语,看向一旁端坐的少女,小小年纪,温婉天成。
“柳家表妹纤纤弱质,路上车马受得住么?”
“承蒙表姐关心,我其实会骑马的。”柳茗珂神色认真,不似开玩笑。
“真的啊?”叶从蔚有点惊讶。
看她这娇小的体型,还以为马车就能颠散架呢。
柳家虽然小官小吏,但在那扬州城也算名门望族,家中教养可见一斑。
叶朔玩了一会儿,挤过来跟姐妹一块说话,说着说着就好奇,问起山匪一事。
“青鲤峰远不远,山匪是否杀人不眨眼?”
叶从菲摆摆手“别说这个了。”
祖母说柳家人受了惊吓,要陪他们好好玩,转移注意力,做什么要聊起山匪。
“他们虽然拿着刀,却没有杀人,”柳茗珂也不见害怕,“说不准他们是义匪呢,听闻我们寻亲,就放人了。”
“土匪就是强盗,哪来的义匪,分明是怕了承泰侯的威名。”柳祯和柳袱兄弟俩并不赞同。
青鲤峰……叶从蔚眉头微蹙,总觉得这个地名略有些熟悉。
左思右想,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