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容颜有淡淡灰影。
使得他五官更是深刻。
幽深如墨的眼盯在她的脖子上的那一圈白纱布,已经有人替她处理过伤口了。
花谢影捏紧了手里的药瓶,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那一剑,下官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啇王妃莫要怪罪。啇王妃的伤,可……”疼。
后一个字,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扯了扯唇角,笑了,“也是本官多事了,有啇王在,又怎会让啇王妃受委屈。”
“小花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我的原因,让小花大人为难了。”
花谢影淡淡而笑,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啇王妃在那之前测算过一些事,也不知可否再请啇王妃替我们父子再算一算。”
慕惊鸿愣了愣,掩下眼帘,“小花大人以前不是不信命吗,怎么今天突然提起这事。”
花谢影夹带着几许不羁的笑容滑过脸庞,眸光盈盈,他这一笑使得其更生动,“记得啇王妃还是幕七小姐时,曾真真切切的表示过喜欢端木家的奇门遁,喜研紫微斗数。我也确实不信命,可北唐的端木家却以命服人。有些时候我并不希望自己知道得太多,特别是关于家人,我不想提前面对那种不详之事。”
骨子里,他仍旧想要冲破这些所谓的命。
预言又能如何,可又有谁能够改变未来的命运?
“小花大人是个特别的人。”
慕惊鸿给了他这样的评价。
花谢影一怔,不由失笑,转而情绪又紧收,使得他人探测不到他内心里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花谢影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道:“啇王妃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东岐。他日我与啇王妃兵刃相见,啇王妃可会像杀司徒玄岺一般毫不犹豫的将我击杀?”
他写信给她,阻止过她。
结果人还是来了。
花谢影的话让慕惊鸿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无法预料到自己的行为和结果。
“在今夜之前,我也一直以为啇王妃是需要人来保护,一路亲眼所见,方才知晓,啇王妃可能比端木樽月更叫人觉得可怕。”
慕惊鸿愣怔不已。
花谢影朝她的揖礼,将手里的药膏送上,“虽然有些迟了,但也是一片心意,他日或许能用得上。”
慕惊鸿接了过来,“多谢。”
“是在下伤了啇王妃。”
慕惊鸿收了药瓶,道:“花家必经大劫,小花大人千万要保重自己。”
花谢影道:“多谢啇王妃提醒。”
“小花大人信我所说?”
“啇王妃的话,莫敢不信,但在下也相信,有些事终究是人为。”
花谢影再次深深的看了过来,道:“啇王妃的杀伐果决,我花谢影有所不及。今夜啇王妃能够准确的找到他们的位置,必然也是用了‘先知’之力。此时他们逃离何处,啇王妃必然也能够知晓。”
“我不会那么做。”
“在下也不求啇王妃能助我等找出他们的下落,只求他日啇王妃能将自己看到的未来藏于心,”花谢影顿了一下,仍然忍不住,“还请啇王妃莫要做端木樽月。”
慕惊鸿捏紧了手里的药瓶,沉默未语。
花谢影抬了抬手,一揖,转身大步离开。
等慕惊鸿抬眸望去,长廊的尽头已不见他身影。
不说未来,隐藏自身。
花谢影话中意,她明白。
要让她只做啇王妃,不做后来居上的端木樽月。
因为端木樽月的下场并不美好。
花谢影不希望她也变成那个样子,以最惨的结局收场。
慕惊鸿手轻轻掐算着,观望星象,测祸福。
看到前方的未来,刺得她心底一疼。
花家的走向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