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慕惊鸿使出的那些箭阵就频频要人命,就连那个叫司徒玄岺的人也未得幸免。
他们亲眼看见司徒玄岺被箭阵绞死,毫无反抗之力。
花善扬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北唐的帝王并不相信他们端木家的忠诚,认为他们端木家迟早会取而代之。端木家突然出了一个端木樽月,使得端木家的名气大涨,受万民敬仰,民心大得,皇上会忌惮也并非无道理。”
“父亲其实也不想追杀端木家的人,”花谢影忽然想起从京都城离开时慕惊鸿说的那些话,眉头蹙紧了看着自家父亲。
那眼神让花善扬有些愣,“怎么?”
“或许我该找啇王妃再看看。”
“阿影,”花善扬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儿子,“如今她已是啇王妃,而你身负要责,不得越矩。”
父亲严肃的神情,低沉的声音落入耳,花谢影也只是微微一笑。
关于他和慕惊鸿之间的事,恐怕也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大夫过来了,诊过他的内伤,并无大碍。
……
慕惊鸿站在殿中,听着楚啇和殿门外的人在说话,吩咐好了事宜返身回来看到她发着呆站在那里,从刚才进殿到现在一直未曾动过。
“让高萦带着你出去,王妃的本事越发大了,不过转身,你就忘了本王的吩咐。”
“王爷,端木家真的就那么该死吗。”
为什么他要置他们死地不可。
楚啇皱眉,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发现有些冰凉。
眉头皱得更紧,“谁该不该死,王妃又何必在乎。让本王瞧瞧,可有伤着了哪里。”
楚啇抚过她微白的面庞,详端着。
慕惊鸿仰起面,看着楚啇声音有些微哑道:“在那之前我已料到会有那么一天,王爷又何必强行拉开我。”
“如若今夜本王不去,你可知会受到怎样的言语攻击,楚禹知晓你在东岐所做所为,必会有所想。”
他过去了就是告诉那些人,这些事由他楚啇来担着。
慕惊鸿突生一种极端的想法,谁是楚禹的鹰爪就先弄死谁,就像今夜弄死司徒玄岺一样。
她以杀司徒玄岺之名护了端木家,漏洞却是百出。
她知道所行所为会让楚啇为难,却不得不那么做。
那是百条人命,是端木家最后的希望。
“王妃或许是太过善良了,希望端木家能够活下来。”
“今夜,我杀了很多人,王爷还觉得我善良。”
楚啇将眼前人拥进怀里,轻声安抚,“我的阿鸿不是那样的人。”
慕惊鸿微微苦笑,“王爷并不全部了解我的秉性。”
“这一段时间来的了解,足够了。”
“王爷该骂我……”
楚啇失笑,“王妃就这么想被本王骂?”
“今夜之前王爷不是……”
“若本王不严厉些,王妃又怎么会听话,”可这人还是跑了出去。
慕惊鸿两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仰着面,如枯井的黑眸正闪着亮光,静静的看着他。
楚啇低下目光,与她四目相对。
“王妃可有哪儿伤着了。”
声线温和,话里尽是关切。
慕惊鸿摇了摇头,退开几步,“我无碍,只是今天的事,倒让小花大人为难了。”
楚啇皱紧了眉,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他的眼眸微眯,“你是担心他。”
“小花大人他今夜……”
楚啇的手却突然抚上她的脖子,拨开了挡住脖子的墨发,看见那一片血痕,脸色沉了沉,“这是谁做的?”
慕惊鸿一愣,抬手摸上自己的伤口。
“被箭划伤了,只是一道皮肉伤罢了,王爷不必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