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白手中的天雷鞭落到清越的掌心,“你知不知错?”
只是一下,他的手便血肉模糊。
“我没有错。”清越笑得桀骜,“我想反抗你们给我安排好的命运,没有错!”
清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道“因为初代留梦宫一句预言,在留梦宫出生的所有男婴都必须死。我被柳姑姑藏在地牢里,整整六年半。我恨这段预言,我恨我的母亲。”
“我离开了留梦宫,有了疼爱我的师父,遇见了心爱的女人。可是,到头来,这些都是假的!”
清越指着苏玲娜,“你,千方百计劝我一心向善,为天道抛头颅洒热血。”
他又指向谢小白,“你,步步算计,逼我入魔。”
他向谢小白的方向迈出步子,周身凝聚出十二道玄火。
“这个世界是魔道和天道博弈的棋盘,而我,不过是你们手里一颗决定胜负的棋子。可笑,太可笑了!”
不得不说,清越不愧是个学霸,他这一段带着修仙者思维的脑补,竟然把事实的真相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了。
剑拔弩张之际,谢小白“噗嗤”一声笑了。
“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真是个脑补小天才!”她鼓掌赞道,“你说得没错,九洲界我同苏仙子博弈的一个棋盘,我们赌的,是你究竟会以什么身份合道。”
“但我们待你的情感,亦不曾有半分虚假。为师本想能把一身衣钵传授于你,故而写了许多修真秘籍,对你倾囊相授。为师在上界本就是个魔修,自然希望你也能修魔。”谢小白临时给自己捏了一个上界大能人设。
清越平静了下来,认真地听着谢小白信手拈来的瞎话。苏玲娜在一旁附和着谢小白。
别说清越,就是在天上暗中观察的吕长歌,都觉得谢小白说的这番话真像那么一回事。
“既然如此,您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实话实说?”
谢小白指了指了天上的雷云,“你也感受到了吧?当你发现真相的那一刻,此界的天道担心你取代它,正用尽一切手段排斥你。”
她凑到清越耳边道,“只有你按照为师方才说的那样做,天道才会觉得你无害。”
“原来是这样……”清越身边悬浮着的十二道玄火纷纷熄灭。
谢小白刚松了一口气,暗道总算把他给稳住了,只有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吕长歌觉得他无害,他才能不被立刻抹杀。
清越似乎是力竭,头倒在了谢小白的肩上。
他在谢小白的耳边轻轻道“师父,我了解您,您忽悠人的时候,瞎话张口就来。您的话,我至多只会信一半。”
清越丹田内一团暖黄色的光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离了苍羽山。
光团中央,是一尊小小的迷你版清越,如同婴儿一般用自己的小胖手抱住小胖脚。
“元婴离体!?”谢小白一惊,甩出手中的天雷鞭,“休想逃!”
她和自己徒弟玩套路,没想到竟然反被他套路。
谢小白手里的天雷鞭却在此刻不听了使唤,“呲溜”一下从她手中逃走,回到了它原本主人吕长歌的手中。
天空中的雷云更加密集,雷云中央酝酿着的风暴夹杂着雷光,向那团小小的光团席卷而来。
吕长歌半透明的身形出现在苍羽山。
“我给你天雷鞭,不是让你用它来玩小孩子过家家的。”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天雷鞭,冰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雷云上,对着身侧的谢小白道“我看在你的份上,本想给他一条活路。但如今,他既然冥顽不灵,那我们不必多费口舌,直接抹杀便是。”
光团在风暴之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便将被风暴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