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跟你无法沟通,没事就挂了吧。”她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把电话掐断,握住手机双手抱住脑袋。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裹了层厚厚的壳,刀枪不入,外人谁也伤不到,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层壳被她卸掉了呢?
浑身都是软肋,且一眼就能被别人看穿。
梁桢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恐慌,丧失了所有的安全感。
……
唐曜森被梁桢挂断电话,其实并不生气,他了解她的脾气,越急躁越说明有问题。
他坐在车内点了一根烟,刚抽了两口,手机铃声大作。
“喂,唐先生,您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否今天过来一趟?”
唐曜森拿烟的手沉了下。
“唐先生?”
“好,我现在过去!”
他挂断电话,扔掉手机,并没有立即出发。
窗外是早高峰人群,他小半条手臂支在开启的车窗上,没有再抽烟,任烟头被烧出来一大截,风一吹,灰烬散尽。
半小时后唐曜森抵达郊区那间私立医院,这是本周内他第三次来这里。
第一次是他带父亲过来复检,前阵子父亲在老家做了个小手术,他不大放心,趁着刚好有点空,便把人接来这重新检查一遍;
第二次,即昨天,他被医生“蛊惑”过来也给自己做了个全身体检,却不曾想会偶遇梁桢;
今天过来便是第三次。
唐曜森直奔之前约的医生办公室。
医生姓廖,是这边的主任,之前也认识唐曜森,两人以朋友的身份简单客套了下,之后唐曜森才问:“…叫我过来,是不是我的心脏确实有问题?”
廖医生笑了笑:“心脏倒没什么大问题,除了轻微的心律不齐之外其余一切都挺正常,至于你昨天说的心绞痛,可能跟你平时的工作压力也有关系,你可以尝试减少工作量,并调整作息习惯,情况应该会有所改观。”
唐曜森暗松一口气,他近期总觉得胸闷气短,严重的时候心口会疼,以为是心脏出了问题。
“但是…”廖医生突然话锋一转,“你的心脏没问题,可B超报告显示,你甲状腺有肿块。”
唐曜森愣了愣,“什么意思?癌?”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需要做病理检查,所以我才让你尽快来医院一趟,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即便是癌,只要没有严重扩散,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来看,治愈率也很高了。”
……
上午见面会,两场采访,中午简单工作餐,下午熬完最后的签约仪式,钟聿一秒都不愿停留,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已经将近四十八小时没有睡觉了,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即便精力再充沛也不是铁打的,这会儿连衣服都懒得换,脱掉西装往床上一倒,几乎秒睡。
然而睡了也才两个小时,又被陆青的电话叫醒。
“钟总,庆功宴六点半开始,我安排司机六点在酒店门口接您。”
钟聿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五点了,他还需要起来准备一下,可是整个脑袋像灌了铅一样重。
“能不能不去?”
“……”陆青那边一时没敢出声。
钟聿闭眼绝望地吐了一口气,这种场合谁都可以缺席,唯独他不行。
“知道了,六点在大堂等我!”
挂断电话,钟聿趴过去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手无意识是摸过手机,打开微信,好几条未读信息,他大致扫了眼,梁桢的头像并不在里面。
这几天过得简直兵荒马乱。
他将头扎枕头里,手臂合拢,觉得还不如闷死自己算了。
钟聿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