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窗户是打开的,张嬷嬷看了眼窗外没人,便低声向安然道:“我是皇后身边的赵姐姐派来找你的,她因为不方便出面找你,怕引人注意,所以便派我来找你。”
安然听了,眼神微动,不过还是道:“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赵姑姑派来的人呢?”
张嬷嬷听了,眼神有点古怪,但还是道:“她让老奴跟方典簿说,好啊油。”
张嬷嬷暗道,也不知道好啊油是什么油,怎么赵嬷嬷让自己跟方典簿说这个呢?
安然听了,笑道:“看来张嬷嬷的确是赵姑姑的人,那你说吧,有什么事。”
这个好啊油,是安然跟赵嬷嬷约定好的接头暗号。
既然张皇后要在暗中安排她做事,赵嬷嬷自然不能经常来找她,要不然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但要是赵嬷嬷让其他人来找自己,又怎么判断对方的身份呢,所以安然便跟赵嬷嬷约定了一个暗号。
这时安然看张嬷嬷说了这个暗号,便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她的确是赵嬷嬷的人,于是当下自然让她谈正事了。
张嬷嬷道:“是这样的,尚仪局一位六品女官病退了,位子空了出来,赵姐姐问你愿不愿意过去。”
要是尚功局,安然倒愿意过去,但尚仪局的话,还不如尚宫局好呢,于是安然便摇头道:“我不想去。尚宫局司簿司挺好的,掌管名册和廪赐,比尚仪局要好。”
张嬷嬷点头道:“那老奴明白了,这就把典簿的意思传给赵姐姐。”
安然笑道:“有劳张姑姑了。”
然后便拿了一小袋银豆子来,给了张嬷嬷。
张嬷嬷自然不敢要,便推辞。
安然道:“这不是送礼之类,这是给嬷嬷的跑腿费,这是您应得的,您别推辞。”
安然这样说了,张嬷嬷也就不再推辞了,暗道这个方安然,挺知道事的,对她的印象越发好了些,要知道有些人自以为自己有大靠山,根本不把她们这些小人物放在眼里,像安然这样亲和的可是很少的,对给安然办事,也就更愿意了些。
送走张嬷嬷后不久,安然的其中一个上司便调到了尚仪局做了那个六品女官。
这个上司年纪较大,也是马上要退下来的人,所以调哪儿都无所谓了。
这样一来,司簿司两个司簿少了一个,就空出了位子来。
看空出了位子,之前曾收过吴掌簿的钱,站在吴掌簿那边的刘典簿便想钻营一番。
这也很正常,每次有位子空出来时,人们都会钻营一番的,不钻营的是傻子。
况且,她也觉得比起才上位不多久且太年轻的方安然,上位已有三年(她是上一届选上去的)且年龄比方安然大多了的自己更有优势,觉得这次是个机会,自然就钻营了。
虽然安然知道上司调走,这应该赵嬷嬷为了给自己上位铺路,所做的安排,极有可能是想让自己上位做尚宫局司簿司司簿,但,安然也不会坐享成果,一点力也不出。
主要也是,如果刘典簿没出任何问题,到时中宫那边选了自己做司簿,安然怕让人看出来,她是张皇后的人。
但要是刘典簿出了问题,两个竞争者只剩下她一个人,推她上去,就很自然了。
虽然也可以从其他局调人过来,但司簿司需要识字这一点,调其他局的人过来就不太合适,因为其他局的人,不少并不识字。
所以只要刘典簿出了事,她上位就不会被人说什么。
很快,宫正司就收到举报:刘典簿收受贿赂。
刘典簿其他方面还好,就是贪财,所以真的拿了不少钱,为了钱插手下面的女官任命,原因据说是她娘家侄子滥赌,需要钱用,所以她千方百计地贪财,就为了填娘家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