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小豆子的娘亲逼得他赶走我,小豆子也无能为力,只得放我离去。
他蹲下身,身子与我一般大,小手摸着我的毛发,温暖熟悉的触感袭来,我竟有些沉醉。
他道,“小白,你要走了。记住,以后小心点,别再掉到陷阱里了。”
什么小白,我叫相思。
他的眼里有些不舍,而我此时,也犹如腹背被狠狠扎了一针,吃鱼时被鱼刺卡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
那日,我离开了他的家,离开了这个村子。
驻足山脚,可见村子的全貌,只是那座小小的房屋,那个小小的身影,在我的眼里一点一点消失,直至模糊不见。
受伤未愈的缘故,我走得较慢,也用不了法术。走了几日也未到半山,以往的精怪一个都不见,我这才想起,他们都参加父君的婚礼去了。
我有很多姨娘,也有很多兄弟姐妹,因为,我有个花心的父君。他总是要找很多很多的妻子,每一次他与别人大婚,我都见我的娘亲独自在房中哭泣。但夫君,每次成婚之后,只是新婚那日去过妻子的房中。
对待娘亲也是如此。我的娘亲是青丘斗凭帝君的女儿,这次,父君要迎娶的,是青丘贡镜帝君的女儿。
我为我的娘亲感到不值,为何他们的付出这么悬殊呢?
想着,我只觉得眼前一黑,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布袋中。奈何布袋如此结实,我拼命地想要用锋利的爪子划开,还没划出一条缝,袋子的开口处就洒下一束强光。
我懦懦地探出小脑袋,咦,为何,我又回到了此处?
难道是小豆子?
我欣喜,一跃而出,怎料,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四肢壮硕,胡子拉碴的男人。
一下围过来许多人,我缩在布袋后面,那些人,如着了魔一般,向我扑来。
三下五除二,将我五花大绑,捆在竹子制成的杆子上。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他们饿了我也不知多少天,将我连同杆子一同抬出。
随即,我看到的就是一片红通通的布料随风飘起。
一桌两桌三桌四桌五桌
就像父君成婚时摆的宴席一般。
然而我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豆子?
他怎么是倒着的?
原来,不是那些人倒着站在地上,而是我被倒吊而起。我的四肢拼了命地在空中挣扎,嘴里呀呀求助,但小豆子却好像听不到。
也是了,我现在是狐狸,化不成人形,说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小豆子,我是相思,快来救我。
我还是拼命地喊着,因为我知道,我不喊,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然而那群人,拿着尖锐的刀子在我的脚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唔怎么受伤的都是脚
我惨叫一声,睁眼时,见小豆子还站在那,眼里满是焦急。
小豆子,救救我,我就是相思,就是你那日救的小狐狸。
还未等我说完,我就听见刺啦一声。
狐皮顺着狐肉剥下,生生分离,鲜血流淌似河流。
这是怎样的一种剧痛,狐皮撕开的速度不快不慢,但比不上我心中,那千刀万剐般的痛。
小豆子你没有救我
经过黄泉路上的层层阶梯,岔路口的黄沙漫天,十殿阎罗的审判,再醒来时,我已化为女身,在这暗无天日,幽怨声声的忘川河畔。
那位名叫孟婆的女子似乎认得我,她一头白发,脸庞却为十七八岁女子模样,如远山芙蓉一般明媚动人。
她道,“你虽为涂山国君之女,但是此般到了地府,也是要按规矩来的。”
她手捧一碗热腾腾的羹汤,我接过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