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念桃然的衣摆问,“林妹妹,您究竟要去哪儿呀?”
“快放手,我的新衣服都被你抓皱了!”念桃然抽出衣摆,嫌小喜鹊笨,“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官房找六姐姐!”
小喜鹊扑腾了下眼睫毛,“更衣的官房就在听雨轩东边呀?”
她只是说话没大没小,但很有小宫女的自觉,乖乖跟着念桃然走,走到人迹罕见青砖路变卵石路,终于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念桃然闻言小胖脸骤然涨红,这才惊觉脚下地界竟偏僻得连听雨轩的喧闹都听不见了,顿时恼羞成怒地跺胖脚,“你不早说!那就回听雨轩去!”ii
小喜鹊更惊奇更错愕了,再次一把揪住念桃然的衣摆,“听雨轩在西边呀?”
她世面见得少,只当念桃然一言一行皆有深意,愣是没闹明白念桃然是个方向盲大路痴。
一摊上认路,连左右都能搞混的念桃然顿时蚊香眼,脚下转圈圈心头泪两行,自尊心使人悲催,刚下定决心自曝其短,就听身后一阵错落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喜鹊眼前一花,就被念桃然拽进矮树丛后,下意识捂嘴小声问,“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呀?”
念桃然心头两行泪更宽了怪就怪她心里有事本能使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呀!
躲都躲了,念桃然干脆破罐破摔,做贼似的往外偷瞄,瞄完真惊了,“男宾怎么跑到内院来了?”ii
小喜鹊有样学样,看清来人也惊了,“是小吴太医!”
她先惊后喜,没忘捂着嘴压低声,念桃然却只有惊吓没有惊喜,后知后觉地死死捂住嘴。
她不认识小吴太医,和吴老太医也只是半熟。
但吴家祖孙和念浅安的关系,她很清楚。
小吴太医专门侍奉东宫,和念浅安颇有渊源。
宫里那么多女人,能流连其中的除了皇上,就只有志坚身不残的太医们了。
哪个男宾误入内院都好,怎么偏偏是小吴太医?
念桃然小胖脸由红转白,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小吴太医。
却见小吴太医仰着脑袋,一手抓袍摆一手高高举起,走没两步就奋力一跳,也不知摘了什么下来,看也不看往后一甩,由着紧随其后的药童左支右拙,东接一下西扑一下,坠得药童张开的衣摆直往下沉,主仆俩各自忙得很。
别说发现她们了,连路都不怎么看。
小喜鹊跟着仰起脑袋,小小声奇道“树上挂着什么呀?”
连成荫的树梢枝头,系着颜色相近的小纸包,不细看竟发觉不了。
间隔棵树就系着一个,连城一线也不知最后通向什么地方。
望着天连惊吓都暂时忘记的念桃然“……”
求别问,她就是多长一颗脑袋也答不上来。
她只知道,她幼小的心灵快承受不住了!
这什么情况?
好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