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今儿来的人都不是眼皮子浅爱计较的!否则别说刘家,连方家的脸也都被你丢尽了!”
方氏头一回顶撞大方氏,“大姐难道没听门房说吗!安安在家门口指使侍卫打夏章!夏章是来找卓儿做耍的,卓儿就坐在车里,他们可是安安的亲哥哥亲表哥!安安可给刘家脸了?公主府可给刘家脸了?”
竟还有底气直呼六皇子妃的小名!
大方氏满心失望,只觉再急再气都是笑话,脸上情绪潮水般褪得一干二净,起身平静道“以后你们娘儿俩有什么好歹,都别来找我哭。”
方氏满脸气闷坐着不动,小方氏暗暗摇头,撑伞自顾送大方氏,并不多说方氏,“大姐,有件事儿我想跟你打个商量。”
“你是个有主意拎得清的。”大方氏不管被雨水溅湿的裙摆,步伐依旧极快,语带疲惫道“说是商量,其实是想着知会我这个做大姐的一声吧?你说,我听着呢。”
小方氏抿抿嘴,低声道“如今朝中不安生,曾被魏相迫害的忠良之后也跟着上告魏相。君玉的意思,是想趁势为老爷翻案。我没有反对。”
大方氏脚步一缓,半晌才颔首道“为父申冤,天经地义。”
小方氏神色一松,微微笑起来,“大姐也觉得可行,我就更放心了。孩子们跟着大人受了十年的苦,现在我只想君玉能随着心意活。这是一,二来蝶飞的亲事,我是真的想商量商量大姐。头先君玉来找过我,想把蝶飞说给石公子。”
虽说长幼有序,但男人拖得起女人等不起,妹妹嫁在哥哥前面并不罕见。
何况仇君玉已打算为亡父状告魏相。
打人命官司,从来耗神耗财。
大方氏停下脚步,因方氏而心生倦意的脸漾出真切笑意,“君玉是个懂事的,你信他的眼光,我自然也信。钱太太泼辣不失精明,商人又重利,怕就怕石家趋利避害,钱太太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做这门亲事。”
小方氏闻言不气馁,反而语气轻快,“量媒量媒,我们挑拣石家,石家也能挑拣我们。石公子一表人才,我看的是人不是家世。眼下我又有什么家世可言?总要为蝶飞试着争取一二。有大姐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大方氏不予置评。
方氏觉得自己是为对方好,就理直气壮地要求对方按自己的意思来,她不屑方氏所谓的好意,即不反对仇君玉放弃科举,也不反对仇蝶飞和石家议亲。
她拍了拍小方氏举伞的手,笑容宽慰,“我来替蝶飞做这个媒人。只盼我能得着谢媒鞋。”
姐妹俩抬脚没入雨中,秋雨来势不凶猛,却也拖拖沓沓下个不停。
雨势不妨碍小方氏搬出刘家,娘仨换了住处,朝中则变了风向。
好消息坏消息因人而异,有人忧自然有人欢喜。
刘嬷嬷出自刘家,特意进宫代小方氏报喜,“孔夫人就去过一次石家,还没进自家门呢,就叫闻讯赶来的钱太太又请去了石家。石家当家的是钱太太的亲爹亲娘,兄弟妯娌也都服钱太太,她拍板做主,当即就应了两家亲事。
石家倒也不愧士绅之首,一旦定下的事儿再没有犹疑的。半点不掂量利害,只掂量备多少聘礼才配得上仇表姑娘。方家牵连着多少权贵姻亲?念、刘、孔可都是响当当的门楣。真说起来,石公子能娶仇表姑娘,还是石家高攀了呢!”
宫外的世界变化好快!
念浅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关心一点,“表姐愿意吗?”
刘嬷嬷捂嘴笑,“仇表姑娘只有一句话——仇夫人仇表公子是她亲娘亲哥,哪个都不会害她,她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仇蝶飞秉性通透,刘嬷嬷不无感叹,转口说起仇君玉,“仇表公子也是个即通透又正派的。仇、石两家下定之前,就将为父申冤的状纸递进了京兆府。钱太太敢拍板,石家也敢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