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坐上车仍觉稀奇,“我怎么觉得,菲雪姐姐变了?”
说不上哪里变了,言行和气质却有些微妙的变化。
有种了却心事、如释重负的欢快轻盈。
随侍赴宴的远山近水二得清奇,从不纠结妻妾之分,一人一句很捧场,“皇妃古灵精怪冰雪聪明天生丽质平易近人,姨娘没事就爱和皇妃在一处,当然越变越好。”
念浅安顿觉厚脸皮又长回来了,“编,继续编。”
她表示爱听,心里想的却是林松。
陈宝传来线报,前几天林松找过李菲雪两次,一次老时辰一次大晌午,不是为公事那就是为私事了。
李菲雪突然专攻酸辣点心,难道是和林松有所进展?
没想到林松还挺上道儿?
有瓜不能吃好痛苦。
念浅安只好扭头看风景,车窗框出渐次热闹的街景,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方氏却觉秋燥气闷,听说念浅安的车架到了越发气闷,只派个管事妈妈去迎,自己半堵半拦,盯着刘嬷嬷问,“今儿这赏菊宴,本就只为正式引荐我三妹娘儿三,也好谢六皇子妃进言之恩。六皇子妃尚且赏脸光临,公主竟连个脸也不肯露?”
刘嬷嬷面无表情,“公主有病,舅夫人这话是质疑公主,还是质疑吴老太医的医术?”
吴家世代医香,谁愿意凭白得罪治病救人的大夫?
方氏一噎,偏不肯放刘嬷嬷走,二人僵持原地,话外各有机锋。
下人见势不对,忙无声退下带上门扇。
跨进院门的念浅安打眼瞧见,不由奇了,“刘嬷嬷还没走?”
等在廊下的小方氏母女双双迎上前,仇蝶飞快人快语,“六表妹听说了没有?太后想给万寿宫的司仪女官说门亲事,皇后将人讨了来赏给二姨父做如夫人,说是帮二姨母分忧,其实是怪二姨母没教好表哥。那位如夫人抬进来几天,二姨母就闹了几天。”
万寿宫的司仪女官,出身自然不差。
只等生下一儿半女,就是正经二房。
背后有两宫撑腰,自然跟安和公主脱不开关系。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方氏也不傻,揪着刘嬷嬷发邪火。
头先刘嬷嬷往两宫请安,为的就是这事。
念浅安假装没听说,拉着仇蝶飞嘿嘿坏笑,“走,偷听热闹去。”
小方氏视若无睹,下人们更不敢拦,念浅安和仇蝶飞竖起耳朵贴上门板,就听方氏颐指气使道“那就劳嬷嬷代我上复公主,刘家自来没有纳妾娶小的规矩,受不起两宫赏赐,人打哪儿来的还请送回哪儿去。”
“舅夫人这话好笑,上赐下不辞,要辞也不该念家人来辞。”刘嬷嬷不为所动,“舅夫人不喜屋里多个姐妹,早怎么不将人退回万寿宫?刘大家点了头,舅老爷喝了喜酒,黄花大闺女已成人妇,舅夫人倒是教教奴婢能把人往哪儿送?”
方氏想到刘乾的冷酷,想到刘德轩的冷淡,百般憋闷发作不得,被刘嬷嬷直戳痛脚险些跳将起来,“不过是个贱婢!算什么人妇!哪里不能送!”
“舅夫人这话更好笑,贵府如夫人签的不是卖身契,而是正经的纳娶文书,可叫不得贱婢。”刘嬷嬷语带讥诮,方氏不客气,她也用不着客气,“刘家无妾无庶出,那是刘大家洁身自好。舅老爷以前不纳妾娶小,那是没想过也没必要,如今惊动两宫赏人,舅夫人扪心自问,该怪谁怨谁?”
说着逼近一步,讥诮更甚,“舅夫人若是怀疑公主有意刁难您,您倒是指点指点奴婢,公主因何缘故刁难您?”
还能因何缘故?
还不是因为儿子私下退婚打了公主府的脸!
方氏答不上来,答得上来也不敢答。
刘嬷嬷见状就知方氏在想什么,心道不怪安和公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