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女心情一好转就想耍赖,然后就听李菲雪状似不经意地闲话道“交泰殿散了,太和殿恐怕也散了。”
太和殿离皇子所更近,楚延卿肯定已经回六皇子院了。
七皇女心存侥幸,跟进皇子所还想耍赖,一眼瞧见陈宝,再一看楚延卿正抬脚跨院门,循声回望的冷脸堪比秋风,立即隔老远就喊人,“六哥!”
六哥好六哥再见,七皇女打完招呼带上大小绿叶,掉转头火速告辞。
念浅安看得好笑,飘到楚延卿身前仰头眨眼,“七妹这么怕她六哥,我做六嫂的少不得帮她六哥描补。以后甭管是不是过年过节,吃穿用度上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七妹和八弟送一份。”
椒房殿并非铁板一块,分而化之正是上上策。
楚延卿冷脸融化,嗯一声看向李菲雪。
李菲雪了然笑道“这等琐事,我会代安妹妹打点妥当。”
她自回东跨院,临走前丢给念浅安一个好自为之的小眼神。
陈宝止步目送,偷瞄念浅安背影的眼里也透着好自为之的意思皇妃和七皇女胖揍钱至章的事,都传进太和殿了。七皇女如何不关他事,皇妃丢的可是殿下的脸。他就不信邪了,这次殿下总该狠狠教训皇妃了吧?
陈宝无声冷哼。
楚延卿也无声冷哼,捉起念浅安的爪子左看右看,“我竟不知我媳妇儿这样厉害,如今都敢当众动手打人了?”
念浅安爪子一抖,求生欲战胜鸡皮疙瘩,忍着恶寒学尚郡王妃秒变委屈脸,“钱至章又渣又蠢,不打不解气。树恩,我手好疼。”
教训不下去的楚延卿“……”
媳妇儿都这么委屈了,他是不是应该温柔点?
“下次再有这种事儿,别自己动手。”楚延卿气的是这点,冷哼变轻哼,“想打谁就让别人帮你打。当时那样混乱,多亏于老夫人护着你,否则伤着自己怎么办?七妹既然动手了,你坐着看热闹就是。”
七皇女坑起四皇子毫不心软,楚延卿坑起七皇女也很理所当然。
哥哥妹妹这种生物,果然是用来互坑的。
念浅安一脸“亲夫好坏”的憋笑表情,握起爪子挥了挥,“设计于海棠的事儿,我可没瞒你,早跟你报备过了。钱至章这么恶心,实在是意料之外,不怪我忍不住揍他。”
楚延卿冷哼又变无奈,大手包住念浅安的小拳头,“手疼还乱动,我帮你揉揉?”
一路揉进正院,又从卧室揉进次间,念浅安换下大衣裳踢掉软底鞋,歪在临窗塌上舒服得长出一口气,“我把钱至章揍了,刘青卓有没有被外叔祖揍?”
“你当人人都像你?一着急就爆粗,一生气就动粗?”楚延卿嘴里嫌弃,帮念浅安垫迎枕的动作却体贴,半笑半叹道“你舅母都出面否认了,刘青卓岂会自己承认?他和于海棠私相授受,证词证物传进太和殿,没人质疑真假,刘家人心里明白真假。
皇祖母做了主,事情已有定论,旁人自然要给刘家留脸。刘大家举止如常,倒是刘侍郎脸色难看得很,交泰殿的事儿传进太和殿没多久,就借口酒水上头要儿子服侍,带着刘青卓离席出宫了。
你只说七妹嫌恶于海棠,要你帮着揭破于海棠做下的丑事,可没说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竟连四哥也牵扯进去了。你是没亲眼瞧见,四哥在外头听见小宫女指出他时,脸色可比刘侍郎还难看。”
刘德轩这个礼部侍郎,当官当得好,当爹当得惨。
遥想当年,刘青卓私自退婚,却置原身流言于不顾,还是刘德轩帮忙收拾的烂摊子。
钱至章是渣男,刘青卓就是渣儿子。
刘德轩不是在帮儿子擦屁股,就是正在帮儿子擦屁股的路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样没养好儿子,钱夫人可比刘德轩杀伐果决多了。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