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说念甘然生不出儿子,徐之珠就真能如愿以偿多个小妹妹?
熊孩子好麻烦。
早熟又敏感的熊孩子更麻烦。
她懒得和徐之珠打机锋,直言不讳道“据我所知,比起作死的贵府姨娘,我大姐姐只为自保,并未陷害或针对过谁。换肯不肯只挨打不还手?生男生女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姐姐待问心无愧。小孩子家圈地自苦个啥!好好当的掌上明珠,别心事重重地把自己作成鱼目。”
徐之珠愣怔片刻,喃喃道“徐妈妈是这么说的,也这么说。”
徐妈妈那一身脾气和功夫,如果不做内宅仆妇,妥妥得是江湖女侠。
念浅安立即往自己脸上贴金,“那不就结了。徐妈妈为好,我就事论事,没哄更没偏帮我大姐姐。可见徐妈妈和我说的都是警世名言!”
徐之珠满腹心思化作甜笑,话说得不甜反呛,“珠儿其实早就知道六姨母是好人了。要是六姨母做珠儿的母亲就好了。”
念浅安傻了才接话,懒怠管徐之珠是虚心受教还是死不悔改,该说的说了,果断打哈哈,“不敢不敢,请坐请坐。”
她按下徐之珠,冒出个仇蝶飞盯着她直喇喇地上下扫视。
事不过三,念浅安不打算继续装瞎,也直喇喇地上下扫视仇蝶飞。
此刻才看清,仇蝶飞不似京中朱门贵女,皮肤微黑透着健康的光泽,其实柔美的五官因此弱化,平添一股子长自乡野的泼辣劲儿。
先后几次盯着她们眼冒绿光,不是规矩真欠缺,就是脑子真有病。
念浅安打量仇蝶飞,仇蝶飞对上她的视线,很有恶人先告状的气势,“瞅啥?”
念浅安先愣后笑,算是知道流放北地流放的是哪个北地了,一边深觉仇蝶飞口音好亲切,一边反怼仇蝶飞脱口得很自然,“瞅咋地!”
仇蝶飞也先愣后笑,眼中绿光变金光,“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安和公主不跋扈,公主之女不娇蛮。依我看,公主为人够直接,六表妹言辞够辛辣。头先没来的时候,大姨母、二姨母没少带我认人,那些个朱门贵女开口哪是人话,根本是蚊子叫。
听着老费劲儿了!还是六表妹说话对我胃口。原来和李姨娘是真好,俩的姐姐妹妹,可比尚郡王妃那对好姐姐好妹妹实诚多了。刚才看和姐妹说话,瞧得出是真熟不是假把式。不错,够爽快不虚伪,我认这个六表妹了!”
六皇子妃变六表妹,敢情这位是忙着暗中考察,好评定是否值得真心结交。
念浅安默默汗颜。
半路接人进京的是念驸马和舅父刘德轩。
她还以为,仇蝶飞不是被念驸马的美色所惑,就是见着刘青卓想来个近水楼台,这才盯着安和公主偷看,又暗搓搓打量李菲雪,似乎不屑又似乎好奇,一副想偷师争当宠妾的鬼祟样儿。
表姐表妹什么的多半有毒。
结果是她想太多了。
这位仇表姐不仅没毒,还挺有趣。
并且脑子没病。
获得表姐好评的念浅安立即变乖表妹,“我可是一开始就认这个表姐了。”
“不打不相识,咱这都不用打,以后就是好姐妹了!”仇蝶飞自说自话,还很自来熟,“今天起我就跟着玩儿了。还有这帮姐姐妹妹,俗话说人以群分,我还省得应付其他贵女娇女。要让我学她们那身做派,我宁愿回去织布种地!”
流放艰苦,那是真的苦。
念浅安不无好奇,“还种过地?”
仇蝶飞面露骄傲,扬起粗糙的双手,“我娘织布我种地。我哥才厉害呢!织好的布拿去卖,赚得比谁家都多!”
这边表姐妹一个比一个能跑偏,那边事不关己的七皇女改而盯念桃然,挑剔又上脸,“就是林妹妹?”
她暗自纠结,念浅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