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卿、念浅安享用,哪里敢没脸没皮地多留,亲自奉上能拿得出的最好的茶水点心后,就知情识趣地退出雅间,紧着让人清了二楼的场,把守好楼梯口不许任何人打扰,又忙着噔噔下楼,端起笑脸和远山、近水套近乎去了。
二楼静若无人,只剩二人独处的雅间更是静得让某人很称心。
“笨兔子,过来。”楚延卿对念桂然姐妹、老板娘溜得飞快极其满意,一手招念浅安,一手掩上先前被念桂然打开的窗扇,立即被光影罩得黯淡的脸浅笑忽闪,“让我再抱抱你。”
念浅安正品香茶吃点心呢,好险没被楚延卿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劲儿呛到,边狐疑边哦了一声,丢开好吃的好喝的绕过桌子杵到楚延卿跟前,张开手一副很听话的样子,“抱吧!”
楚延卿半点不客气,也半点没挪动,就那么大马金刀地端坐在高椅中,拦腰圈住念浅安,一坐一站正好持平视线,脸上浅笑转明转深,“笨兔子难得会害羞,现在还这么听话,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心虚了?”
果然读书万卷不如出京历练三年。
小男票貌似没有以前好忽悠了。
念浅安确实有点心虚,不过,楚延卿这是哪门子抱法,简直别扭!
她只好身子微倾,调整了个即舒服又配合的站姿,两只爪子搭上楚延卿的肩头扶好,弯起讨喜的笑眼拒不承认心虚,并且顾左右而言他,“刚才一路进来还没抱够?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敢想敢做?”
遥想半年前除夕宫宴,临时回京过年的楚延卿和她摸去万寿宫放烟火,期间偷偷牵了下小手,楚延卿还脸红呢,仰头望着烟火嘴硬得很,非说是烟火映红的。
眼下可好,刚回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纯情不害羞了。
出差三年见三面,哪一面楚延卿都没这么大胆奔放啊?
念浅安歪头,楚延卿也跟着歪头,嘴角勾起的笑意越发深沉,“以前是以前。现在,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我对你敢想敢做才是应该。”
所以纯情只是针对未婚妻?
对着三天后就要过门的妻子,就该想抱就抱,不管人前还是人后?
这是什么古怪理论?
小男票原来是个小刻板,谈情说爱受礼法约束,婚前克制,即将成婚的档口就不准备克制了吗?
念浅安又歪了歪头,从左边歪到右边,弯弯大眼盛满笑意,说出口的话一般人多半笑不出来,“树恩果然学有所成,大有长进。不知道这份敢想敢做,是公事练就的,还是私事练就的?我远在京城都听说了,保定府的千金闺秀,没少往你身边前仆后继。”
听谁说?
听养得了宠物打听得了消息的陈喜说的。
陈宝倒是说得好听,那些轻易送来送去的女人能便宜楚延卿的下官、下属,那些保定府的官家千金闺秀,可不是能随便打发转送的。
念浅安反唇混淆话题,不答心虚不心虚,自觉反击得相当漂亮相当快。
可惜低估了楚延卿的敢想敢做,忽悠人不带磕巴的小嘴被堵住了。
不再隔着她或他的掌心或手背,就那样毫无阻拦的,被跟着她将脸一同歪向右边的楚延卿轻柔却严实地堵了个正着。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不曾深入,有软热传来,有几不可察的摩挲似重还轻。
还有些笨拙。
念浅安眨眨微微瞪圆的眼,小心肝扑通乱跳,大眼睛止不住又笑弯了,“树恩,你胡子好刺人。”
风尘仆仆的楚延卿胡子拉扎,扎得她嘴边、脸颊先是发烫,然后发痒。
她无法不笑,笑得又甜又娇气。
娇气得她被自己恶寒到了,爪子一抖没站稳前就被拦腰的大手箍着提起抱牢,出乎意料地没有跌上楚延卿的膝头,而是跌进楚延卿怀中,被他抱着站起来,抵上雅间内半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