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吹风醒酒,错眼瞧见念浅安的身影,立时就笑了,“阿浅。”
刚和念秋然开完车的念浅安简直不忍直视楚克现,默默抬袖掩面,“小三哥。”
“还叫小三哥?该叫四姐夫了!”楚克现朗声笑,莫名其妙地拉下念浅安掩面的袖子,微微弯身道“你宽慰小透明、关心我们的话,我都知道了。我会对她好,不会给她揍我的机会。阿浅,如果六皇子对你不好,你记得告诉我,不用你动手,我帮你揍六皇子。”
他自然也听说了请期闹剧,语带调侃地接着道“六皇子那样情急,希望他能表里如一,没有用得着我帮你教训他的那一天。”
楚克现不愧深得安和公主喜爱,狠话撂得一模一样。
连她和念秋然的私房话都知道了,可见和念秋然的新婚小日子过得不错。
能无话不说,能有商有量,还怕处不出感情吗?
念浅安不由抿嘴笑,心甘情愿地改口,“四姐夫,你的好意我收到啦。谢谢你。”
楚克现挑眉笑看她转身离去,望着渐行渐远的熟悉背影,轻声喃喃道“不用谢……”
说着自失般摇头一笑,神色间清亮的爽朗丝毫不改,指了个园子下人道“去知会郡公妃一声,我在二门上等她一起回府。”
他和念秋然赶在日落前出了念家门,念妈妈则赶着宵禁进了绮芳馆,摒退远山近水等下人,神神秘秘道“姑娘实话告诉奴婢,您起初建立驰古阁,打的就是和奈香阁打擂台,断魏家胭脂水粉财路的算盘,是也不是?”
三年前这么说,念浅安可能会心虚,三年后听此一问,念浅安只剩下无语。
念妈妈好迟钝。
不停推陈出新的驰古阁已然是业内巨头,而用完她以前攒的独家配方后,奈香阁已然显露颓势,加上她这位原东家暗搓搓拆台截胡,如今京中说起胭脂水粉哪家强,早没奈香阁什么事儿了。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成效,暗地里那些依附奈香阁的产业链,三年间不知关张了多少。
大浪淘沙,干货不足就只能被碾压。
其中既有她知根知底方便使坏的优势,也有魏父先有奸臣之名,后又站队四皇子的影响。
朝中局势关联着内宅,也关联着生意。
魏家当然不至于就此败光产业,单魏母和魏家嫂嫂们的嫁妆,就足够保魏家吃穿用度奢华不减,更枉论魏父和魏家哥哥们的名下铺子、田庄。
但她以前亲手做起来的生意链,已经被她亲手斩断了。
魏家产业断了一只超壮的臂膀,财力受损,传闻魏父明里暗里没少收受贿络,敛财敛得相当不手软。
奸臣不坏到透顶,不奸到引起天怨民恨,怎么扳得倒?
当年的汪保、汪家镇就是最好的例子。
念浅安虐并快乐着,小心肝早已练就得六亲不认,甚至笑得很谦虚,“是。妈妈说得不错。初见成效而已,不值得妈妈特意进府夸我。”
念妈妈不神秘了,老脸顿时骄傲,“怎么不值得?谁能像姑娘似的,不动声色地就让魏相那个大奸臣吃了个闷亏,还找不着正主儿算账?值得得很,我们六姑娘就是能干聪慧!这样为民除害的好本事,再厉害没有了!”
脸皮突然厚不下去的念浅安“……”
原先预想的先惊吓气恼,后害怕苦劝呢?
念妈妈不仅迟钝,还缺心眼!
她身边的心腹下人们二得都好感人!
念浅安感动完毕,也谦虚不下去了,揉了揉厚脸皮干笑道“总而言之,驰古阁就是妈妈说的这么回事儿。树恩早早接过手,就是不想牵扯上我或公主府。妈妈只当不知道吧。”
念妈妈恍然大悟,这才露出点担忧来,“那位新提拔进驰古阁的李掌柜,是六皇子安排的吧?这样的手笔,岂不是方便对家顺藤摸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