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此时此刻,周氏哪里会作声,只陪着丈夫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
念三老爷却抬起头来,先将姜大老爷有望高升的消息说了,紧接着皱眉正色道“儿子心之所愿,无非是为家族好,为妻子儿女好。春然和姜家的亲事,是儿子权衡再三定下的。已经和姜大老爷交换过信物,只等儿子回京就正式下定,再无更改可能,还请母亲成全儿子的苦心。”
于老夫人先愣后怒,老手狂拍桌,“我管姜大老爷出不出息!姜大老爷只是姜五公子的大伯父,我是春然的亲祖母!我还不能给亲孙女做主儿了?!你去!现在就去把信物给我要回来!”
念三老爷不为所动,低头叩首道“人无信不立,恕儿子不能从命。儿子只得一嫡一庶两个女儿,秋然的亲事已经由母亲做了主儿,如今秋然借公主的光得了好亲事,儿子感激母亲。但春然的亲事,儿子不能再拱手退让。请母亲成全儿子为父之心。”
语气和态度无不强硬,说着恳求的话,其实只是知会于老夫人一声,并不需要于老夫人同意。
他们夫妻健在,儿女亲事讲究父母之命,说破天三房也站得住脚。
他不怕不孝,也咬死了要和姜家做亲。
念三老爷笃定于老夫人不会也不能再拿他如何。
他了解于老夫人。
于老夫人也了解这个儿子,又气又怔老半晌,抖着手扬了扬,到底舍不得打在儿子身上,偏头对着周氏又是一声怒吼,“滚!都给我滚!”
念三老爷低着头微勾嘴角,心里重重松了口气,面上恭敬磕头,“母亲息怒,晚间儿子再来陪母亲仔细说说话儿。”
说罢拉起周氏,转身大步离去,徒留一地归来的风尘。
于老夫人又是气又是酸又是疼,老手捞了捞,抓住于妈妈的手红了眼,“老三怎么变成了这副德性!他为家里好为妻女好,难道我不想家里好,不想儿孙好?”
于妈妈心里也恼念三老爷说话行事不像样儿,却不敢顺着于老夫人的意思说,反而劝着于老夫人别生气,“三老爷到底在外头做主惯了,一时转不过弯也是有的……”
她首要说和,生怕于老夫人气出好歹来。
于老夫人听不见去,老眼不红了,瞪得溜圆道“去,去请老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