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驶进朱门坊,到了念家长街前兵分两路。
安和公主不往隔壁去,念浅安就自顾回了绮芳馆,绣两下红盖头又去摸纸笔,美其名曰知会楚延卿凉亭后续,实则分开后反而觉得偷摸着约会时间太短,硬找话题暗搓搓给楚延卿写情书。
第一次给喜欢的人写情书,虽然很复古,但是好害羞哦!
刚分开就想念,恋爱的滋味居然如传说中一般酸酸甜甜!
念浅安情不自禁地傻笑,正沉浸在新鲜又新奇的少女心中,就见近水一脸八卦地摸进来,“姑娘,姜四夫人已经走了。姜五公子连隔壁正院的门都没进,只收了于妈妈送出来的表礼,就和姜四夫人回去了。”
于老夫人肯给表礼,是给姜元聪这个新科解元脸面,但没给姜四夫人留多少脸面。
前后正常待客的一盏茶时间都没到,就直接把人打发了。
泼辣敢干哪家强?
非于老夫人莫属。
念浅安改而佩服于老夫人,奇道“姜四夫人是什么模样?”
“瞧不出半点恼怒。”近水也觉得稀奇,“对着老夫人的冷脸照样笑言笑语。老夫人茶也不让人喝一口就送客,姜四夫人也不生气,还对于妈妈谢了又谢,一路和姜五公子往外走,照样有说有笑的。”
姜四夫人即热情又淡定,如果不是本身教养良好,那就是对亲事极其笃定,对于老夫人的态度不以为杵。
远山也听得新奇,催促道“再去打听打听,老夫人和三夫人肯定得闹!”
近水欢快地诶了一声,又摸出去看隔壁的热闹。
隔壁正院确实热闹得很。
于老夫人打发走不请自来的客人,对着周氏哪里还有好脸,劈头盖脸一顿骂,“好你个老三媳妇儿!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巴巴地说什么带孩子们去求神拜佛,敢情是带全了人马好给你拉郎配打掩护!
你唬弄我是我老婆子眼瞎!还当你是个好的!你有本事背着我行事,有本事别借着公主府做筏子,给你看中的好亲家做脸面全名声!公主不和你计较,那是舅夫人没拿你当笑话看!丢脸的东西!你不要脸,别作贱我的孙女!”
她虽不喜欢皇室、宗室中人,但对人不对事。
楚克现也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楚延卿更不必说,那是正儿八经的中宫嫡出,姜贵妃是个什么玩意儿?
以色事人的宠妃罢了,宠妃娘家就更算不上什么玩意儿了!
“今科解元又如何?解元母亲又如何?只要姓姜,就别想讨我念家的姑娘做媳妇儿!”于老夫人厌恶奸臣,也嫌恶宠妃一流,骂完周氏,转头搂着念春然开嚎,“我苦命的春然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心眼歪肠子歪的亲娘啊!”
如果念浅安在场,肯定会忍不住笑场于老夫人虽然很爱演,但干嚎的内容实在花样欠奉。
周氏却笑不出来,涨红着脸硬挺挺跪在地上,梗着脖子辩白道“母亲怎么说我,都是我该生受的。只是母亲话里指责的罪名,我却不敢认下。姜家的亲事,是老爷拿的主意,今儿借打醮相看也是老爷做的主儿,我为人妻子,自当以夫为天,难道还能驳老爷的回不成!”
她鲜少和于老夫人硬顶着争执不下,也不是第一回叫于老夫人当着晚辈、下人的面骂难听话,却是头一回心底翻江倒海,邪火直往脑门拱。
偏不能发作出来!
周氏强压着心头呕血,事到如今,只能照着念三老爷信中交待的办,直直盯着被于老夫人搂在怀中的女儿,咬牙接着道“今儿姜四夫人会带姜五公子来,不仅得了老爷首肯,春然也是知道的。姜家的亲事,是他们爷儿两个在任上定下的,我不过比母亲早知道半天罢了。
今儿的相看,是老爷早就一手安排好的,母亲倒叫我该如何应对!难不成见了姜四夫人,还当众将人赶走?真论起家世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