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公主道喜了!”
她张口就来,继职业生涯柳暗花明后,很有些重新做人的意思,态度恭谦说话讨喜,委婉而不失利落地道明喜从何来,末了总结陈词道“民妇受渔阳郡公所托,不敢偏贵府和渔阳郡公的赏,只盼着念六姑娘好好儿的姑娘家,别受流言伤害才是。渔阳郡公愿解贵府燃眉之急,求娶念六姑娘为妻。”
安和公主心下讶然,面上淡然,不惊不喜地看了眼刘嬷嬷。
刘嬷嬷笑着送上打赏。
官媒知情识趣地闭嘴收下,表示绝不往外乱说,只等安和公主有了准信再登门拜见。
她抬腿拐去隔壁,身上确实担着协商靖国公府聘礼的差事,一进一出并不引人多想,将楚克现有意求娶念浅安的事遮掩了过去。
留下的草贴正静静摊在安和公主手中。
“克现这孩子,跟小时候一样心软又体贴。既然晓得自己不好出面,怎么就不知道先知会我一声,竟连草贴都准备好了。”安和公主垂下眼,一字一字地描摹着楚克现的八字,即笑且叹道“心是好的,就是心急了些。”
刘嬷嬷这才露出些欢喜来,“郡公和六姑娘青梅竹马,近来相处得又融洽,感情倒比小时候还好。奴婢瞧着,六姑娘这阵子天热了天凉了,没少关心郡公的吃穿用度,常打发远山近水送东西,念妈妈在外头也得了交待。
铺子庄子里有什么好玩意儿,别人没有,郡公是一定有的。六姑娘如今待郡公,比亲哥哥也不差什么。只要您放心,郡公又有心,六姑娘若真做了郡公妃,日子哪儿能往坏里过?这门亲事,未必不可为……”
安和公主英气的眉眼纹丝不动,投在脸上的阴影似重还淡,语气也淡淡的,“嬷嬷仔细收着草贴吧。等流言的风头过去,事情了结后,总要当面谢谢克现的好意。”
这就是不打算答应亲事了。
却不提立时退还草贴。
刘嬷嬷深知安和公主的心性,从不无的放矢,行事自有章法,只得收起欲言又止,郑重收起草贴应是,轻手轻脚退下去,对外闭口不谈此事。
屋内安和公主独自静静出神,晚间和亲亲夫君同榻夜话时,自然不会隐瞒。
念驸马和妻子头碰头地喁喁细语,次日晨起,弯腰亲了亲晚睡晚起的妻子,抬脚去了外院,片刻后非常没有府里唯三知情人的自觉,转头出卖爱妻讨好女儿,温润如玉的笑脸满是调侃,“安安可愿意嫁给克现?”
父女俩正蹲在琉璃阁墙外的树上私聊。
念浅安听罢前因,承受不了后果,吓得险些脚底打滑掉下树,疯狂摇头道“不愿意!”
她连嫁回魏家这种昏招都没想过,怎么可能想过嫁给她视做小三哥的楚克现!
念驸马伸手扶稳女儿,调侃之态尽收,盯着女儿正色问,“那你愿意嫁给谁?即是柳树恩又是六皇子的小表舅?”
他回京那天,因着女儿和刘青卓私下退婚一事,曾和女儿开诚布公地聊过婚嫁。
此情此景这样问,不是疑问,而似笃定。
仿佛仅凭楚延卿的双重身份、所作所为就窥破了全貌。
念驸马不愧是念驸马,不仅才学斐然收服一众文人清客无压力,充当起知心开明的女儿奴来也很到位。
念浅安一脸小激动,又忍不住心虚,抓着念驸马的袖子眨巴眼睛,小小声反问,“您会反对吗?”
她难得含蓄一次,回应的话依旧直接而正面。
念驸马展颜而笑,捉起女儿的爪子按上女儿的小脑袋,间接摸了摸女儿的头,笑容即有无奈又有疼爱,还有些复杂难言的清浅情绪,“安安是大姑娘了。只要安安自己心甘情愿,我怎么会反对?”
念浅安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感动,偏偏魏家的事、楚延卿的事千头万绪,一件都不能对人言,只得避重就轻地回应念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