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圣明,幸而早早就给魏相赐了个好字。”
同僚忍笑不敢多议论,带齐家伙再次打开牢门,二人本还带笑的脸隐在背光中,已满是嗜血杀意。
汪保头点地,因飞鱼卫大案掀起的狂风急雨来得快歇得也快,短短不到半月,尘埃落定。
贴着皇封的内衙门再次打开时,已修缮洒扫一新,改做宫中禁军当值歇脚的小院。
飞鱼卫不复存在。
朝臣有人唏嘘有人欢呼,不等曾受过飞鱼卫迫害的百姓、官员们大肆庆祝,宫中接连传出两个消息。
魏相受汪保蒙蔽,身为内阁首辅难逃失察之罪,罚俸三年即日回朝结束闭门思过,这样的结果,朝中众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即毫无惊喜又在意料之中。
令一众朝臣意料之外的是,楚延卿大半夜被皇上召去御书房,又被骂了足足一个时辰。
念浅安有点傻眼,“你没听错吧?六皇子没有半点奖赏就算了,反而被骂了?”
再次化身耳报神的陈喜也有点傻眼,“不做准的事儿,奴才哪儿敢跟姑娘乱说。奴才原本也不信呢!特意问了原来花鸟房有交情的小太监,宫里都传遍了,皇上前脚下令赐汪保极刑,后脚就把六皇子叫进御书房了。”
这次骂得很难听,直指楚延卿急功近利、沽名钓誉、收揽民心,外加一条心狠手辣。
另外三条且不论,收揽民心四个字可不是凡人能担得起的。
念浅安听罢陈喜委婉的转述,莫名其妙之余深觉楚延卿是个小可怜。
虽然皇上成语用的很溜,但确定没用错地方骂错人吗?
四皇子破个假哩吧唧的案子有功,轮到楚延卿真才实干地为民为国除害,怎么反倒有罪了?
皇上的龙脑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但皇上凭什么虐她的初恋!
凭皇上是皇上。
念浅安自问自答完毕,顿时一脸吃了死耗子的闹心表情,左想右想除了龙脑有病想不出别的,果断歪向阴谋论,压低声音问,“汪保是真死还是假死?”
陈喜唬得险些去捂念浅安的嘴,忙缩着脖子抖着手,护着后脖颈狂点头,“死得透透儿的!”
他还偷偷去看了。
极刑伺候不是说着玩的,汪保的尸首丢在乱葬岗,野狗都找不着地儿下嘴。
他看过一眼就不敢再看,不敢相信那是曾经风光无限的汪督主。
他刚进花鸟房时还给内衙门送过鸟雀呢,头也不敢抬只看得见汪保盖在袍摆下的一双脚,那样厚的靴底,那样好看的补子,都是位高权重的大太监才能穿的,他晕乎乎地回到花鸟房,日日夜夜都在想,什么时候能出花鸟房,什么时候能有汪保一分风光,就算熬出头了。
现在他真的走出了花鸟房,而呼风唤雨过的汪保,却轻轻巧巧地没了。
唇亡齿寒说不上,更多的竟是茫然。
陈喜想到这里脖子一梗,急红脸似的高声道“六姑娘!奴才一定尽心尽忠伺候您!”
念浅安哪里猜得到陈喜内心戏超多思想瞬间升华,只随口诶了一声,阴谋论未遂又想起皇上的套路,“皇上也让六皇子闭门思过了?”
“六皇子还在刑部观政。”陈喜越发用心答话,“只是,管事儿的成了刑部尚书。听说刑部本来热闹得很,办成这样的大案,六皇子一举铲除飞鱼卫这样的蠹虫,刑部上下没有不服六皇子的。但皇上发了话,让六皇子以后都听刑部尚书的,那热闹劲儿就全都没了……”
刑部官员不至于就此疏远楚延卿,但在朝为官,凭的绝不是热血和义气。
皇上的意思很明白,让刑部尚书好好管教楚延卿,教楚延卿做事,教楚延卿做人。
楚延卿即便没调出刑部,以后只怕也难再有大建树。
刑部气氛微妙,往四皇子身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