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轻重,真正的大头在朝中。
被飞鱼卫抄过家、闹过事、安过罪名的朝中官员可不在少数。
“官告官总有办法施为,这民告官……还死揪着钱财攻坚,这一手剑走偏锋,还真是可守不可攻。”魏明诚不如魏明忠沉稳,不像魏明义爽朗,言行透着独有的纨绔之态,毫不讳言道“就算皇上不缺钱,肯纵容飞鱼卫敛财,那也是大家伙看破不说破的事儿。
现在可好,事情一旦摊到明面上,就是皇上九五之尊,也照样骑虎难下。那些内宅丑闻流传得最快最广,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算皇上本来只想做做样子,眼下只怕假怒也成了真怒。飞鱼卫不倒,也得剐去一层血肉。”
说着抖腿笑起来,靠向魏无邪一脸玩世不恭的痞相,“我派人暗中查查?看是六皇子名下哪位谋士出的馊主意,这招损归损,但实用好用。要不是您瞧出风向不对,立时给四皇子支招,让四皇子能插手此事,您哪儿能白得清闲,我们这会儿可还被动着呢。可怜汪保一个人陷在里头顶缸。”
却原来,那险些在皇上跟前哭晕的户部官员,正是魏明诚下属。
魏无邪深看次子一眼,也笑起来,“蚂蚁撼树,未必不能成功。是否真有这么一位谋士,又是否值得你花力气去查,就看对方能不能扳得倒汪保这颗大树了。”
这话颇有深意。
魏明忠和魏明诚对看一眼,各有惊诧,“父亲是想顺势而为,借六皇子的刀拉下汪保,重组飞鱼卫彻底收为己所用?”
魏无邪顺了顺胡须,笑而不答,“六皇子能做到哪一步,我想干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要的是什么结果。”
说着一顿,似笑似叹接着道“等着对方出后手吧,眼下,不用多想也不用多事。”
竟似很肯定对方还有后手。
魏明忠、魏明诚和孔震一时沉默,突然耳畔轰鸣,准点报时的自鸣钟铛铛大响,吓得三人听不惯的小心肝们抖了三抖,险些把热茶都泼了。
端茶端得很稳的魏无邪淡定道“……还是把响儿掐了吧。”
刘乾那老小子什么怪癖,隔半个时辰听一回响儿,居然没被吓成中风?
魏无邪略觉扼腕。
魏明忠和魏明诚果断起身告退,非常不孝顺地溜了,“父亲让阿震给您打下手。儿子们衙门里还有事儿,就不陪您老拆刚装好的自鸣钟了。”
魏无邪气得吹胡子,逮住溜得太慢的孔震,边挽袖子边道“阿震留下,我还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