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糖葫芦有什么难做的,哪儿用康爷爷费力气,您只管歇着……”
“你爷爷教你一句乖,这做菜和做人做事一样道理,懂得以小见大才不容易出错。”康德书脑里转着用料份量花样,嘴里还能分心闲话,“越是简单的东西越不能轻忽。我问你,这么些年你可见六皇子叫过什么甜点?这糖葫芦,都是什么人爱吃?”
小太监摇头,随即恍然,“女人和孩子爱吃。”
若是孝敬陈太后周皇后,自有大嬷嬷经手,宫里算得上孩子的八皇子,还轮不到陈宝亲自去送。
小太监自以为懂了,“六皇子是想讨好那位即将进门的李家嫡女?”
换成三皇子和四皇子,还有可能怜香惜玉,为个皇子妾花心思。
但是六皇子嘛……
康德书笑而不语,能叫六皇子大半夜的还这般上心的,只能是未来六皇子妃了。
可恨陈宝那狗杀才滑不溜手,打嘴炮逗个乐子还行,想套出正经话是没指望了。
到底是哪位贵女悄没声地入了六皇子的眼?
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着。
康德书苦想无果,恨恨寒碜了陈宝一句,“个龟孙子还当苦差事往外推,看不清形势的蠢货。”
小太监见惯大太监们面和心不和,只依旧兴奋道“您千万带擎小的,这糖葫芦做出来得了六皇子赏钱,小的一定都孝敬您!”
赏钱不过是死物,重要的是露脸的机会。
要是能在未来六皇子妃那儿挂上号……
康德书嘿嘿笑,越发像个大肚白面皮的慈善弥勒佛。
手下动作不停心思也活,亲自盯着灶头,没两天就叫陈宝挑不出半点刺儿,做出两大杆糖葫芦送出了宫。
御膳房出品,还是总管大太监亲自动手,乞丐碗里食都能做成宫廷满汉席。
远山、近水一人扶一杆,和绮芳馆的下人们齐齐围观名为“锦绣宝树”的糖葫芦,纷纷骇笑道“这那儿还是糖葫芦呀?又是花儿又是鸟儿,天上地上水里的都齐活了,包的糖浆还五颜六色的,看着又热闹又漂亮,谁还舍得下嘴?”
全不知康德书惦记着讨好未来六皇子妃,并蒂莲比翼鸟石榴花生齐齐上阵,锦绣宝树全是好意头,暗搓搓盼着未来六皇子妃能记他的好。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念浅安嫌石榴样儿的糖葫芦难啃,咔嚓掉比翼鸟的翅膀啃得贼干脆,又把各式各样的糖葫芦分给隔壁、荣华院,剩下的全散给了下人,嘴里毫无不舍,“这东西又放不住,看两眼过过眼瘾就行了,别稀奇了,赶紧吃。”
语气甜甜的,心里也有点甜。
楚延卿送礼越送越上道儿了。
七夕那晚没吃着糖葫芦,这是特意让人做了补给她的?
好细心好体贴哦!
念浅安吃得一嘴甜味儿,一旁正赶着最后一抹暑热给阿猫阿狗洗澡的陈喜见状,嘴里也跟抹了蜜似的,“六皇子对六姑娘真正上心。奴才一尝就尝出来了,这妥妥是康师傅的手艺!”
立即联想到某个食品大牌的念浅安“……康师傅?”
陈喜一瞧提对了话茬,忙知无不言地道出康德书来历,“给先帝做过御膳的人物,奴才们见着都得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康师傅呢。”
念浅安自顾自乐了会儿,顿觉好亲切,“哪天宫里再来人,你代我打赏那位康师傅吧?”
陈喜哪有不应的,接过荷包揣好,边尽心照顾小动物边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楚延卿再派人送点什么来。
御膳房里康德书狠狠打了个超大的喷嚏,要是知道心愿得偿,念浅安真记住了他,却不是因为用心和手艺,而是因为名字,指定哭笑不得。
陈喜这边却是喜笑颜开,真盼着了宫中来人,当即抢了差事转达打赏,又颠颠儿捧着一雕花金漆匣子送进绮芳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