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不怪,不仅不能对前倨后恭的下人摆脸子,还得更加努力地把牢大宫女的位置。
王庶妃做不到四妃之首,她却必须做到王庶妃身边第一人。
贴身宫女用力抿了抿嘴,等听见净鞭声响起时不由长长松了口气,一边命人往上房点灯,一边笑着转进偏厢,“皇上果然来看娘娘了。这个点儿,皇上定是要留下的。”
她领头跪迎圣驾,眼见龙纹厚底靴径直跨进上房,看着王庶妃被人抬着送进去后,就钻进偏厢耳房,起炉子拆药包,盯着熬避子汤的药罐又出起神来。
有时候她也看不明白,皇上对王庶妃,到底是宠,还是不宠?
“皇上对王庶妃,到底是宠还是不宠?”贤妃的心腹姑姑说出了贴身宫女的心声,难掩讥诮道“要说皇上是恼了万寿宫闹出的事,来了又走有意敲打娘娘们,却又留宿在王庶妃那里。要说皇上是有心抬举王庶妃,偏每次过完夜都赏避子汤,奴婢真个看不明白。”
贤妃不在乎圣宠,也不在意圣心,只懒懒摆手道“他乐意来,我还不乐意见。他爱来爱走,白折腾得我多累一回。赶紧把这些坠头皮的首饰卸了。”
心腹姑姑不敢接话,怕劝来劝去贤妃又犯左性,忙快手快脚地动作起来,转口道“慧嫔闹那一场虽保住了小命,但往后再想出头可就难了。就是皇上不说,太后也不会让慧嫔亲自养孩子。等孩子落地,凭着太后对您的怜惜,您抱养皇子的胜算可比王庶妃大多了!”
她盼着贤妃能再养个孩子,自然也盼着慧嫔能一举得男。
而皇上溜了一圈,在德妃、淑妃那里只走了个过场连茶都没用,反倒在贤妃这里坐得久,又留宿在王庶妃处,已然表明了某些态度。
贤妃这才面色微亮,连连道好“不枉我今儿白被人恶心一场。慧嫔那贱人生男生女无所谓,只要我能养她的孩子,还怕没机会恶心回去,磋磨不死她?”
这话心腹姑姑依旧不敢接,只变着方儿劝慰贤妃,“娘娘何必这会儿生闲气,且看以后呢!您不如给五殿下念卷经?五殿下在天有灵,定会庇佑娘娘事事顺心。”
贤妃先是冷笑,想起夭折的五皇子神色随即一肃,扶着心腹姑姑转进内室。
陈太后亦是神色一肃,皱眉道“皇帝去王氏那里之前,还拐去寿康宫看望过慧嫔?”
“因刘总管亲自守在门外,太妃的人不敢乱打听,倒是问不出皇上和慧嫔是个什么情形。”陈姑姑边给陈太后、念浅安布菜,边细细答道“椒房殿请过太医后,姜贵妃就歇下了。皇上先去的德妃、淑妃宫里,没到一盏茶就转去看贤妃,倒是待了小半个时辰。半道又拐去寿康宫,最后才留宿在王庶妃那里。”
陈太后松开眉头啜了口汤水,擦擦嘴角没滋没味道“先帝那会儿宫中女人就不少,皇帝可真是学了先帝的精髓,帝王心术不用在朝政上,竟巴巴地搅和进后宫的人和事里头。”
光看如今只剩寿康宫三位有头有脸的太妃,就能猜到先帝在时,这宫里又是怎样一番挣来斗去的面貌。
陈太后能有感而发地嘲讽皇上,陈姑姑只能笑而不语,瞧了眼念浅安接着道“如此六姑娘倒不用再费心猜来猜去,烦恼谁嫌疑大了。皇上走完这一遭,明摆着一副谁也不查谁也没罪的态度。怕是刘总管白泡了半天慎刑司,没能问出有用的话来。”
事情就此揭过,不明不白就算了,最糟心的是坤宁宫有冤无处申。
皇上过坤宁宫而不入,听刘文圳说周姑姑正大肆整顿宫女、太监,不过轻飘飘一句让内务府协助周姑姑肃清坤宁宫。
虽间接肯定了周姑姑的清白,但周姑姑被“爱徒”啄了眼,半点没被圣恩沐浴到,只差没把自己呕死。
更别提皇上没进坤宁宫,连皇子所也没去,只命太医院给楚延卿好好“调养”身子。
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