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无视的刘青卓却没有闲心感叹别人,他深深看了眼自顾自打马开路的楚克现,不屑的目光扫过念浅安的马车,看向脸色难看的念夏章,抖了抖缰绳轻笑道“表弟,不必和粗俗之人计较。走吧。”
念夏章这才神色好转,见念秋然主仆已经换上永嘉候府的车,便也一抖缰绳笑道“表哥说得对。我们走我们的阳光道就是。”
不提二人领着各家车队各回各府,只说公主府的马车内只剩念浅安主仆三人,念浅安正虚心请教道“刚才听小三哥的意思,他现在是在四皇子手下做事?”
原身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远山听她问就细细解释道“倒不是渔阳郡公自己愿意的。是渔阳郡公的祖父老郡公自作主张,问也没问渔阳郡公一声,就把人往四皇子那里塞。老郡公明摆着想巴结姜贵妃,才给渔阳郡公求了这份差事。
偏渔阳郡公的母亲懦弱无能、父亲荒唐早逝,郡公爵位还是老郡公好容易保住的。渔阳郡公又是个顶孝顺祖父的,为了让老郡公安心才肯答应这份差事。不然以渔阳郡公和公主府的交情,哪里会投到四皇子名下。”
念浅安表示理解皇家宗室庞大而错杂,混得好的凤毛麟角,混得不好的连普通的小户人家都比不过。
“老郡公说难听些是势利眼,说好听点也算一心为渔阳郡公打算。”近水接话道“要不是渔阳郡公的母亲出自孝静长公主的母族,公主也不会对渔阳郡公颇有照拂。小时候不是接进府里,就是带进宫中,眼瞧着渔阳郡公是个懂事孝顺的,公主最放心姑娘和渔阳郡公来往。
姑娘如今肯和渔阳郡公好来好往的,奴婢瞧着也高兴。您就别再恼他一味听老郡公的话,忙得少来找您玩儿了。办糊涂事的是老郡公,渔阳郡公也是两头为难。这不一得空就来找您了吗?”
原来还有这一节,念浅安心下恍然,再次现学现卖道“我没恼他,只是嫌他老让我喊他三表哥,觉着烦之前才躲着他。表哥什么的我真心受够了,这不是都喊他小三哥了吗。”
远山、近水都捂嘴笑起来,“不怪渔阳郡公老逼着姑娘改口,谁叫姑娘小时候才学会叫人,就把渔阳郡公喊成渔阳公公,一喊喊了十年,换成哪位公子都受不了被人喊公公呀!”
念浅安忍不住噗嗤,先给被叫了十年公公的楚克现点蜡,然后替原身积口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叫了。罪过,罪过。”
主仆三人说着话,不一时就到了公主府。
安和公主还没来得及细看女儿,就瞧见跟屁虫似的楚克现,当即冷哼道“渔阳郡公可真是稀客。有闲工夫不往四皇子跟前讨好,居然屈尊降贵来我这公主府了。”
“我的亲亲表姑母诶!您可别一见面就拿话臊我。”楚克现立马大声喊冤,戳到安和公主跟前只差没长尾巴摇一摇,“我这是贱脚踏贵地,一心惦记着许久没见表姑母和阿浅了,您只说您想不想见我吧,只要您说不想,我一准听您的掉头就走。”
安和公主绷不住冷脸了,冷哼变笑哼,“行了,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没分寸的是你祖父,宫里正经的皇后不巴结,倒去巴结姜贵妃,真是老糊涂了。”
楚克现一脸赞同道“我就最欢喜您这份从不老糊涂的英气。阿浅说她如今改过自新了,我刚还觉得奇怪,怎么阿浅现在说话顺耳不少?原来源头在您这儿,是您生得好教得好,可不关阿浅改不改新不新的!”
别说安和公主,连刘嬷嬷都忍不住又嗔又喜。
念浅安则是越看楚克现越顺眼这副在长辈跟前卖乖的小样儿,真心和魏明义在陈氏跟前一个做派一个风格。
她顺手给众人分茶,递茶盏给楚克现时,直接递出了相亲相爱的气势,声音如以前对魏明义般又甜又孺慕,“小三哥,喝口茶呗。”
楚克现简直受宠若惊,一手端茶一手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