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智商讲情商。
随这俩神经病怎么想,反正该掩盖的真相都掩盖了,该瞒住的人都瞒住了。
殊途同归,和昨天的事有牵连的各色人心中认定的“事实”如何,不重要。
念浅安表示虚心受教死不悔改,再无顾忌地努挥爪子,“给我把他们打出去!”
守在门外放风的远山、近水早听得七窍生烟,闻言顿时怒气爆发,双双撸起袖子招呼庄子上的下人,“来人!都给我好好送三公子和表公子走!”
仆随其主,原身是什么做派,名下庄子上的下人也是什么做派,根本不管前因后果,也不管早先还很高兴表公子来探病,只管操起锄头菜刀擀面杖大扫帚,摇身变作刁奴恶仆嘿嘿嘿地蜂拥而来,准备“恭送”客人。
刘青卓和念夏章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被突然变脸地念浅安惊得君子风度尽失,又是跳脚又是抱头,边躲边喝道“六妹妹\六表妹!你敢!”
“怎么不敢!老奴倒不知道,永嘉候府的三公子,什么时候竟能做起公主府六姑娘的主儿了!”念妈妈刚进庄子就见正打得热闹,同样不管是非好歹,拨开下人们当中一站,眯起老眼冷笑,“念家一门两府,三公子要作威作福且回自家地盘,这里是公主府的地界,是我们六姑娘的庄子,什么事都能做,什么事都敢做!”
她虽不如刘嬷嬷是有品级的女官,但身为公主府的奶娘,即便已经出府荣养,也不是随便哪位公子姑娘能轻视顶撞的。
念夏章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一来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二来也不愿闹成这样,便就着念妈妈的话茬下台,护着刘青卓且退且说,“今儿看在六妹妹病糊涂了的份儿上,我不和你们计较!六妹妹好自为之!”
直到逃出生天回到刘家别业,念夏章都没回过味来,又是羞恼又是疑惑,“六妹妹真是越发古怪蛮横了!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喊打喊杀起来!真正是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刘青卓亦是同样感受,此刻洗漱更衣后又恢复了君子气度,推过茶盏道“表弟一心为我,倒是我连累了表弟。既然六表妹如此不可理喻,我也不必再顾忌家中长辈的脸面,几次三番给她机会。如她所愿,以后我只避开她就是了。”
“表哥大度!我代六妹妹向表哥赔罪了。”念夏章以茶代酒,饮毕放下茶盏,劝道“表哥别因此就恼了六表妹。做不成亲事,亲戚还是要做的。刘大家不愿刘家和公主府有嫌隙,你我更不能让长辈失望。”
“我们公子倒是肯和念六姑娘做亲戚。”刘青卓的书童插嘴道,从昨天桃林偶遇到刚才被打,所积压的怨气再也忍不住,终于出声骂道“现在是念六姑娘翻脸不认人!谁知道她这样做张做致的,是不是故意吊着我们公子!说什么不敢忤逆公主,只怕那信物就是念六姑娘自己不想还的!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念六姑娘保不准就是这么个龌蹉盘算!闹出这么大动静,指不定就是想往外捅破两家退婚的事,好逼我们公子服软!不怪我们公子看不上她,如今对她只有更失望的!”
念夏章深觉有理,心下其实愿意表哥变妹夫,不然不会这么卖力“劝和”,闻言不由试探道“六妹妹从来胡闹惯了的,表哥也不是不知道。难道真的失望透顶,再无转圜余地了?”
刘青卓以眼神阻止还想开口的书童,笑着摇头道“婚约已退,自然再无转圜余地。至于其他的,我不和六表妹计较,只看她以后怎么做罢了。”
念夏章到底年幼,尚且不解男女风情,一时觉得刘青卓有些自相矛盾,一时又觉得刘青卓刻意含糊其辞,是顾忌着他的脸面才没将话说绝,遂不再深劝,拿起书本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先别管女子小人,还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来得自在自得。”
刘青卓淡淡一笑,口中少不得也酸上几句文,脑中不经意闪过念浅安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