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声,“六妹妹。”
随即眉头一皱,不问病情反倒教训起念浅安来,“六妹妹来了庄子上没人管束,行事竟越发不讲规矩礼仪了!我也就罢了,青卓表哥虽是自家亲戚,但六妹妹也不该忘记德言容功,这样形容不整地出来见客!”
“得亏你是自家三哥,刘公子是表亲,要真是外头来的野路子客人,你看我出不出来见你们!”念浅安翻着白眼往上首一坐,干脆团起披风盘腿缩进椅子里,撇嘴道“三哥别老跟我讲姑娘家的规矩。我倒要问问三哥,这探病不问病人好坏,不顾病人身子请进请出的,又是哪门子规矩?”
她的战斗力不受病情影响。
念夏章的长兄派头也不受被虐次数的影响,闻言没有半点羞愧,反而正中下怀,当即接口道“六妹妹问我规矩前,不如先反省自己是怎么做的!四妹妹就在庄子上,婆子丫鬟可着你用,不过是吹了风受了凉,倒要麻烦外人,跑到靖国公府的别业去!
不告长辈是一,姑娘家随随便便住进别人家里,我永嘉候念家可没教过这样的规矩!六妹妹不讲规矩,难道是还惦记着徐世子?你这病是真是假,我看还是两说。别是你寡廉鲜耻,还没歇下去的龌龊心思又冒了头!”
他和念秋然想的又不一样,真心以为念浅安是故意支开他们,好偶遇歪缠裴氏,得以留宿寺中又借病登堂入室,意指徐月重。
没想到在念夏章和刘青卓眼里,昨天的事又是另一番景象。
念浅安真心服了,一时想起柳树恩和她科普的那些少男心思,忽然觉得念夏章和刘青卓一样,也很自以为是。
这俩神经病干脆凑一对算了!
于是一语双关地打断道“三哥先闭一下嘴。你们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卖酸卖腐的?”
念夏章一噎,“我说这些是为六妹妹好,六妹妹何必老说我们读书人酸腐?”
“谢谢你哦读书人。”念浅安表示虚心受教,耐心尽失地挥挥爪子,“我送二位一个字哥无恩滚!”
念夏章又是一噎,居然很认真地纠正道“六妹妹数错了,明明是四个字。”
“……不好意思,我忘了说你们听得懂的人话了。”念浅安虚心改正,指向门口的爪子透出冷意,“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