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挨着枕头哼哼,“珠儿才不管她是不是小猪。她差点害了爹爹,知道错了改掉了,也是坏人。珠儿不许她再害爹爹,也不许其他人害爹爹。珠儿只要爹爹,不要爹爹娶新母亲。”
“老奴再教大姑娘一句话,人是会变的,人心也是会变的。”徐妈妈不再提念浅安,只轻声细语道“就像这晚春的天,早上起来还觉得冷,到了中午就觉得热了。人和天一样,一会儿坏一会儿好,谁说得准呢?只能用心体会,用眼睛去看、去感受。不能一竿子打死。”
徐之珠似懂非懂地点头,眼皮耷拉下去,“妈妈对珠儿好,珠儿听妈妈的……”
她再早熟也熟不到哪里去,一腔鬼精劲儿只专注在徐月重不可以给她找后娘上。
其他的,只能等她长大,慢慢教慢慢扭转。
徐妈妈爱怜地掖好被角,安静守在榻边,并未发觉上房南墙后猫着人,也不知偷听了多久壁脚,此时听着上房内再无人声,才蹑手蹑脚离开,钻出后门,悄无声息地窜向另一处院子。
偏居客房的念浅安,自然不知院子里看似清静,暗地里却有来有往地交替过几拨人事。
她被叫醒后就狂打喷嚏,此时正擤着鼻子嘀咕,“哪个混蛋在背后说我?念叨得我耳朵痒鼻子也痒……”
“怕是四姑娘惦记着您呢。还有远山,虽然编了说辞敷衍住外人,心里哪有不担心姑娘的。”近水难得帮远山说好话,强笑道“姑娘不发热了,倒又开始发冷了。奴婢瞧着,您这喷嚏不是念叨出来的,而是真染了凉症。”
左右不是风寒,死不了人。
念浅安吸了吸鼻子,边换衣裳边问,“是徐世子找到你们的?我听连翘说,六殿下昨天直接从寺里回的城,早就离开了,柳公子可还在靖国公府的别业?”
“奴婢和远山被人从背后敲晕,醒来后黑灯瞎火地也不知是在桃林里的哪个地方,确实是徐世子找到奴婢们,又派人将奴婢们偷偷送进靖国公夫人的厢房的。”近水再也撑不住强笑,也顾不上服侍念浅安更衣,跪地连磕三个头,“都是奴婢们害了姑娘!
要不是奴婢和远山不专心找人,边在林子里乱转边掐尖要强,和远山攀比着谁更得姑娘看重,帮姑娘打理的物件哪个更贵重,才叫去三怀寺换粮换油的农夫、猎户听了去,起了歹心打晕奴婢们,又跑去劫持姑娘!”
原来徐月重告诉远山、近水的,是这样一套说法。
或者说,柳树恩愿意让徐月重、裴氏主仆知道的,是这样一个“真相”。
所有人都以为农夫猎户是临时起意的歹人,但只要楚延卿心里清楚,农夫猎户背后牵扯的是另一个皇子的奸情,就够了。
至于传说被押送衙门的农夫猎户,只怕也已经落在楚延卿的手里了吧?
后续要如何处置如何应对,就不是念浅安能插手的了。
她若有所思地拢好衣襟,近水却当她恼了,忙后怕地指天发誓道“姑娘说得对,奴婢们老犯二,如今真跌了跟头,还险些害了姑娘。奴婢和远山都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做窝里斗的蠢事,一定齐心协力伺候好姑娘!”
“看来狗屎运也是运啊!能让你和远山’幡然悔悟’,倒是个意外收获。”念浅安回过神,故作感动地哟了一声,“以后不犯二了?那我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别磕头了,才被人敲晕过,别把脑子磕傻了又犯二。”
近水连道不敢,期期艾艾地爬起身,觑着念浅安的脸色拍马屁,“姑娘可真厉害!奴婢后来听徐妈妈说,那山涧的路那么险,夜里那么吓人,姑娘都挺过来了!您是怎么从那两个坏人手里逃出去的?
还有小刀疤!姑娘说小刀疤欠您人情,依奴婢看,小刀疤可真是个重承诺又能干的人!姑娘眼光真好手段真厉害,竟然收了小刀疤当帮手!多亏他找着姑娘又护着姑娘,奴婢恨不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