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就拉着念秋然坐到廊下,打发走远山近水,故作轻松道“小透明陪我偷偷懒,剩下点尾巴由着他们干去。”
她扯下头巾盖到脸上,强压着的酸热尽数涌上眼眶。
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不能再被以前的亲情牵绊了。
今天是各种巧合各方人马都凑到一起,才间接化解她闹出的事,如果依旧被感情左右,再做出冲动鲁莽的蠢事,不仅会害了公主府,也帮不了魏家。
她已经见到了魏母,看魏父和三哥、孔震的样子,魏母的病情应该没有大碍,她了解魏父魏母的性子,即便真被她气着了,既然说不计较就不会天长日久的放在心上。
至于其他的,轮不到她操心,她也不能、不该再操心。
割舍不掉的亲情就藏在心底,旧日情长等魏家能全身而退后,再来说不迟。
眼下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念浅安自我催眠完毕又自我鼓励,晚膳时怒吃三大碗饭,斜着眼道“看什么看?你家姑娘就是这么能吃,少见多怪。”
远山近水忙摇头,默默对了个眼色,小心翼翼问,“姑娘,靖国公夫人和徐世子也来了东郊,您要不要去拜个见?”
“不去。我即不想拜靖国公夫人,也不想见徐世子。我最后说一次,我对他没兴趣,你们别再拿他来试探我。”念浅安拿筷子一人敲了一下头,教俩二货道“我不想上门自讨没趣,靖国公夫人十成十也不想见我。
你当他们怎么会突然来东郊别业?闲话都传到大表哥耳朵里了,就算徐世子不知道,靖国公夫人能不知道?别忘了,舅父出面揽下事时,我娘也让刘嬷嬷给靖国公夫人私下通过气了。
多半是舅父已经出手,收拾首尾正收拾得热闹。靖国公夫人一为避嫌,二为徐世子,才临时起意来东郊,这地界矜贵,闲话闲人都进不来,人家是来躲清净的,我们瞎凑什么热闹。”
远山近水放下心狂点头,却听念浅安话锋一转,“不过出于礼貌,拜帖还是要投的。”
不是投给裴氏,而是投给徐月重。
她临来时偷偷送过信给徐月重,却没等来柳树恩依照约定来见她。
现在徐月重在东郊,连楚延卿也在,柳树恩身为楚延卿的暗卫,不在宫中侍卫队伍里,也该在暗卫队伍里。
念浅安决定再去信催催柳树恩,撤下晚膳后,就亲自提笔写拜帖。
魏家别业里,陈妈妈也在写给裴氏的拜帖,抬眼见孔震进来,忙道“老爷公务繁忙,隔三差五还要赶来看望夫人,夫人不想老爷多操心,已经交待过三公子,今天的事瞒下就是了。你可别在老爷跟前说漏了嘴。”
孔震对魏相、陈氏又敬又爱,陈妈妈待他如自家子侄,闻言无有不应,只阴沉着脸道“幸好我来得巧,否则真让念六姑娘送上东西,还不知要怎么恶心夫人。”
陈妈妈气性过后,倒也不偏不倚,“你放心,那篮子里装的不是什么腌脏物,不过是些寻常点心罢了。”
孔震心头莫名一动,招来粗使下人,“没丢掉的话,拿来我看看。”
篮子已经破了,点心也碎了,虽沾满尘土但还能看出原形。
陈妈妈跟着探头一看,不由愣住,“这……全是夫人最爱吃的几样点心。夫人的口味,除了你我这些个亲近的,连大少奶奶、二少奶奶都未必一清二楚。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
她不细想也罢,一旦细想念浅安的种种言行,此刻撇开后来的气恼羞愤,倒品出念浅安自进门起就规行矩步,其实并无恶意和捉弄之态。
“我竟看不明白了。”陈妈妈想起那道令她深感异样的双眸,摇头喃喃道“念六姑娘那样费心费力的乔装改扮,又送了这么一篮子东西,闹这一场图的是什么?又想干什么?”
孔震垂眸,似透过衣料看着手臂上被咬过的齿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