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我如今算是体会到了。”
年幼的她趴在孔震背上大言不惭道“那你就当我是你祖宗好了。爹说你上无高堂下无亲友,孤身闯荡京城多可怜。我给你机会赚私房攒媳妇本儿,这世道会赚钱的就是祖宗,话糙理不糙嘛。”
孔震朗声笑。
低沉而纯粹的笑犹在耳畔,念浅安摇头再摇头,试图挥散那些不再真切的旧事。
柳树恩见她似被孔震惊着了,又觉出她兴致不高,便若有所思地调侃道“唯我独尊的念六姑娘,竟会为了别人伤心惹上麻烦?据我所知,你和魏四姑娘只是小时候见过一次,来往过几封书信罢了。今天……是特意来送她的?”
他是暗卫,既然和她有了来往,私下查过原身不奇怪。
念浅安轻轻点头。
“今天肯出面送魏四姑娘的闺秀虽不多,但不管真心假意,竟也不算少。”柳树恩眸色幽深,静静看念浅安一眼,转过身道“你定的哪家酒楼歇脚?外头人多,我送你一程。再背你一起飞一次?”
他学以致用,念浅安感激他的好言善行,放下裙摆并不扭捏,趴上柳树恩的背轻声问,“是因为我给魏四姑娘送行,你才对我这么好吗?那晚你说你和魏家人有一面之缘,到底是什么样的缘?”
重新认识孔震的身份后,她真怕魏父和嫡皇子楚延卿的身边人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
太后不喜魏父,如果柳树恩的身份也有鬼,她就是神仙转世,恐怕也难救魏家。
好在柳树恩没再含糊其词,沉默着飞了一会儿,开口解惑道“你也看见了,孔震不认识我。以他和魏家的关系,他尚且不知我是谁,何况魏家人。我早年曾受过魏家的……恩惠,可惜时移势易,以我如今的身份,于公于私都和魏家不是一路。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我记得当年机缘巧合下得过的帮衬,魏家人只怕早忘干净了。如今我能做的,无非是跟着人凑凑热闹,送魏家四姑娘一程罢了。”
魏家和嫡皇子没有暗地牵扯,柳树恩和魏家并无龌龊。
念浅安心下略安,莫名觉得和柳树恩的关系又亲近一分,半真半假道“其实……我不是伤心,而是后悔。后悔不该没有长性,没能和魏四姑娘多来往。”
如果魏家和公主府交好,她现在也能少些阻碍吧?
她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话,苦中作乐道“我错失手帕交,你报恩无门,我们果然很有缘分。你和我,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轻浅叹息拂过耳畔,柳树恩浑身不自在地一僵,稳住险些打滑的步调,半恼半叹威胁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松手了。”
念浅安忙乖乖闭嘴,忽高忽低地被柳树恩送到酒楼旁的小胡同里,一落地忙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什么时候方便?”
柳树恩脚步微顿,“这么快就要我兑现诚意了?你先等几天,我找机会去见你。”
他干脆利落地离去,很快消失在闹市中。
酒楼内同样喧嚣一片,不少人仍在谈论魏家葬礼。
早得了打点的跑堂眼力老辣,径直迎上念浅安,恭敬领着上二楼雅间。
一路走一路听,耳中充斥着路人或好或坏、甚或怨毒的议论声,念浅安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一时低落一时憋闷,透着燥郁的步伐越过跑堂,耳不听为静地小跑上二楼,尚未找见自家雅间,就见正对楼梯口的雅间突然门扇大开,站在门内的陌生少女看见她,愣愣呆立着。
念浅安莫名其妙,本想无视,却被少女散发出的诡异气息裹住了脚步。
眼前少女年约十三、四岁,衣饰虽简单素雅,但布料绣工皆不寻常。
应是京中哪家闺秀。
念浅安对面不相识,于她来说只是陌生人的少女,正是李菲雪。
李菲雪并不知念浅安也定了这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