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家便热闹开了。
林友霖租了一辆马车,丑时不到便叫了林景瑜起来,赶着马车一家人往县城赶去。
好在林家村离着县城不远,只是到镇上两倍的路程。
即便是走着去其实也是可以赶上的。
但想着能叫林景瑜在路上继续休息一下,林友霖便租了马车。
这个时代的夜很黑,没有霓虹灯的璀璨,但星辰却依旧可以为人们指引方向。
那车上插着灯笼,林友霖手里还拿着火把,一路上吱吱呀呀的慢慢走,到了县城的已经快要寅时了。
贡院里是卯时开始点名进场,辰时正是开始考试。
这时候俩人就可以回去了,只等三日之后过来接人就行。
当然也有那半道上被扔出来的。
比如晕倒病重之类的。
像是作弊这样的事儿,没权没势的人几乎很难做到。
若是被抓了,并不会被扔出来,反而会被拿下,等考试结束之后再行处理。
马车一停下来,林景瑜便醒了。
一路上睡得其实并不安稳,毕竟马车走在路上其实是十分颠簸的。
只是强行逼着自己睡觉,担心到了考场上再犯了困。
整理了一下衣服跟东西,没什么遗漏,那边也差不离开始点名进场了。
告别了父母妻子,林景瑜一脚踏进了考场。
考场外边检查的官员,眼睛就跟那探照灯一样,在林景瑜的身上不住地打量。
考篮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好在检查的很快,林景瑜便被放了进去。
考场里的条件并不好。
四处漏风,头顶漏雨。
还好现在是秋天不是冬天,不然林景瑜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没个考生都有一个号房,上边贴着考生的名字。
林景瑜看了眼,自己的位置不好不坏,正在大概中间偏后的位置。
最后边右侧是一间茅房,林景瑜心里边揶揄的想到,不知道是谁会这么倒霉,被分到靠近茅房的号房。
号房很小,里边只有一桌一凳。
顶了天了,也就能叫人进去蜷缩着躺下。
林景瑜躺了躺试了下,将凳子摆到桌子上,躺在地上十分凉,真要是这么睡一夜,赶明儿起来肯定身上得冻僵了。
林景瑜无法,又将凳子搬下来,躺在桌子上。
但是桌子太小,躺上去就真只能蜷缩着了。
想到这里,林景瑜叹息一声,罢了,别人也都这样的条件,没办法呀。
把号房收拾了一下,将东西放在自己最顺手的位置,林景瑜便开始闭目养神。
毕竟早上起的太早了,不养养精神,根本熬不住。
刚要迷糊过去,就听后边号房里发出一声哀嚎,“我的天呐!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为什么又是这间号房!”
林景瑜没有往外看,但听那人说话的声音,大概知道那人这是第二次考秀才试了。
但是两次都在一个号房里。
就是那个靠近茅房的号房!
真是命苦呀,林景瑜暗自摇了摇头,心里边为那人默哀一声。
大概是心态失衡了,那人一直在大喊大叫。
考场里的监考官指了两个侍卫,直接将人给拖了出去。
那人一边被拖走,一边涕泪横流的喊着,“放开我,我还要考试,我是秀才啦,我是举人,我中进士啦!”
这人这是被这么大的心理压力给压垮了,已经疯掉了。
林景瑜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可怜人。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跟他们开玩笑,开始考试的第一天,就下起了雨。
外边下大雨,里边下小雨。
别的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