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真的这么说?”廖妈妈气得脸都有些变形,她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咬牙切齿道,“你休要听她胡说八道!大奶奶娘家可是锦衣卫,惯会的就是在圣人面前搬弄口舌,颠倒黑白!大奶奶看着斯文柔弱,没想到这挑拨离间的本事,也堪称一流!”
苏好被廖妈妈的嗓门振得耳膜疼痛,急忙按下廖妈妈的手追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廖妈妈一屁股坐到绣墩上,恨恨道,“咱们二奶奶向来都是热血心肠,若是有人求助自然是鼎力相助的,如何会为难大奶奶这么一个寡妇!知道大奶奶带着励哥儿辛苦,奶奶还特意让小厨房隔三差五就给他送点心去。结果大奶奶怎么回报的?偷偷叫人把点心全倒了,连奶奶叫人给励哥儿专门裁剪的冬衣,也叫大奶奶撕碎了或者赏给下人。若不是绿荷有次发现说与我们听,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呢!”
苏好咂舌“还有这回事?”
廖妈妈一巴掌挥在她的后脑勺上“绿荷是当着你和二奶奶的面说的!你的记忆都喂了狗吗!”
苏好摸着后脑苦着脸“被绿荷下了药后伤了脑子,怕是原来那些东西都记不清了。姨母继续说,大奶奶在咱们院子门口为儿子求太医,跪了一天大奶奶才叫人去找太医是真的吗?”
这次廖妈妈倒皱了皱眉头,才不情不愿道“是。”
苏好来了精神,立即接着问道“这又是为何?感染风寒是最难治愈的,二奶奶为何不尽快派人医治?”
廖妈妈叹了口气“并非咱们奶奶不肯治,只是在那之前,励哥儿已经前前后后感染了多次风寒,回回大奶奶都大惊小怪地要求咱们奶奶找最好的太医来医治,折腾得望海居人仰马翻,结果太医来了,励哥儿又没什么事,最后大奶奶还要怪奶奶不肯尽心尽力救治励哥儿。如此三番五次,奶奶也烦了,咱们也都烦了。所以那天,奶奶以为又是大奶奶装腔作势,绿荷还出去泼了大奶奶一盆冷水,总算才让大奶奶冷静下来。后来她在咱们门口跪了一天,奶奶才觉得,可能真的十分严重,才赶紧叫人去医治,可惜,已经迟了。”
廖妈妈谈及刘励,着实为其惋惜一把,不过很快又决然道“但要不是因为大奶奶自
己作死,咱们二房也不会跟着倒霉!因为这事,奶奶连着多日吃不好睡不着,人也消瘦了很多。国公爷下令夺走奶奶的管家之权,逼着奶奶禁足思过,咱们二房在府里地位一落千丈,都是拜大奶奶所赐!”
原来如此,苏好了然地点点头,也就说,其实这是一场误会。大奶奶爱子心切,难免会对太医和二奶奶有过高的期望。而二奶奶本就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总是被大奶奶鸡蛋里面挑骨头,自然就很容易起了暴脾气。于是,励哥儿就成了大房二房互相争斗的牺牲品。
这场悲剧不是有人刻意造成的,不过是两方相互博弈的结果。不过是最后两败俱伤,不知道背后是否有人渔翁得利呢?
苏好想到这里,突然灵感一现“那管家之权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
廖妈妈道“自然是咱们大夫人手里,不过三奶奶也会帮衬了一些。”
苏好问“二奶奶是什么时候接过的管家之权呢?是国公夫人给的吗?”
廖妈妈哼道“她哪里会那么好心!是国公爷逼着她交出来的,也算是给咱们夫人一个面子。不是我故意贬低,刘府这位大夫人的气度,和咱们将军府的夫人真不是差了一星半点。二奶奶过门五年,她就算是生病了也要牢牢攥着管家之权。后来国公爷都看不下去了,才叫把管家权分出来给二奶奶……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好低声说“我觉得励哥儿这事或许不是个巧合,也许是有人在故意挑拨大房和二房的关系?您看,这其中会不会有阙夫人和三房的手笔?”
廖妈妈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