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味,腰间一抹碧色光华流转,夺人心魄。
“姽婳,”戴着银白色面具的人嗓音清朗,“我给你送任务来了。”
姽婳。
乃是原身加入夜归人之后所用的名讳,从最开始的因为女气太重让人嘲笑,到现在的多数夜归人噤若寒蝉,若是有幸见到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姽大人”。
能够直呼她名字的人,着实不多。
“郴鸢,”苏好慢悠悠的坐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你总是这样不请自来,就不怕万一碰到我正和人被翻红浪?那场面可就精彩了。”
唤作郴鸢的人被说得耳根一阵发红,微微的皱了眉,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她,“你说的任务。”
苏好想不起原身跟他说的那么多句话里,到底是怎样嘱咐他的,只得伸手接过卷轴,漫不经心的打开。
“还真是……”
苏好仰天长叹一声,见郴鸢面露疑惑,只得强笑,“还真是了解我,这太子府的任务,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啊。”
可不是吗,郴鸢送来的就是苏好这一次避之不及的太子府任务,身为堂堂太子妃,竟然要想方设法的杀死太子的子嗣,实在是太过于讽刺。
郴鸢偏头,“这是你自己之前指名道姓要的任务啊。”
“……哦,”苏好身心疲惫,莫名的对三皇子恨之入骨,这是对原身进行了怎样的洗脑啊,对太子竟然有这样强烈的敌意,“多谢郴鸢了。”
能够和夜归第一人混在一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儿,竟然这样听话,真是多谢了啊。
郴鸢轻轻的摇摇头,“没事儿,睡吧。”
“好。”
苏好轻声应答,慢慢的滑下被子,意外的一夜好眠,全然不若之前的睡眠浅淡。
恍然之间突然想起,郴鸢好像是一手将原身教成了夜归人,和原身乃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最开始的时候,原身只要一出任务就很久睡不着觉,是郴鸢每个夜晚就像今晚一样,守在她的窗外,一守就是到天明。
如果,郴鸢知道,他一直守护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原身了……
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样想着,带着对太子府任务的焦虑,苏好沉入黑甜梦乡,一夜无梦。
“太子殿下……”
户部尚书腆着肚子小跑着追上前头气宇轩昂黄袍人影。
“赵尚书,”明黄色衣袍的太子一脸和煦的笑意,“不知有何要事?”
赵尚书抬手轻轻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眯眯的,“下官在明月楼摆了一桌,不知道太子殿下能否赏脸去去?也算是答谢太子殿下这些日以来的关照。”
太子眸子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不耐,唇边笑容不变,“明月楼?听说令媛最爱去明月楼,未免其他人误会,本殿还是避嫌的好。”
自己的心思被太子毫不留情的戳破,赵尚书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只得嘿嘿一笑。
“太子殿下圣明。”
对着赵尚书这样身处高位,却尸餐素位之人,太子向来不乐意接触,却一直面子都给得很足,“多谢赵尚书美意,只是本殿心意已决,当初大婚时,曾经许下过白头到老的诺言,本殿……不想食言于好儿。”
赵尚书拱手行礼,心道这个年头这样痴情的人还真是不多,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本殿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太子垂眸,“先行一步。”
椒房殿乃是皇后的住所,年近四十的皇后依旧容色端美,看不出一点儿岁月的痕迹。
“母后,”太子上前行礼,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儿臣请母后安。”
皇后轻轻的摆手虚扶,淡笑,“今日倒是有空来看母后了,如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