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渊现世,轰动的岂是宁安县碧云山一个不大不小的沈家。
不多的时间,整个大陆最劲爆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短时间内传遍天下。
成了鸣渊现世第一个献祭者的沈家,院子里红灯,红烛,一片喜庆东西还没来得及撤去,客人跑光了,就算再大的交情,也没人愿意继续留在已经得罪了拥有商红叶神格和鸣渊的传人的沈家。
生日没过完,马上要安排丧事,本就天大晦气的事情,偌大的沈家没人敢发一言。
下人中都在传说,老爷沈长发发下重话,丧事之后李家闭门谢客,一切从简,并叮嘱下人不准讨论鸣渊现世和家主沈长钧归天之事。
有点见识的给那些不懂的人解释,鸣渊何其恐怖,整个大陆又有几人能承受得了鸣渊和商红叶的神格带来的冲击。
沈家选择低调处理,在情理之中,弄不好整个沈家怕是要从此绝迹了。
原本不明白的下人,唯唯诺诺的点头,胆小的已经在想着是不是干完这次的事情,离开沈家另谋出路。
中午还没过,大门紧闭,冷冷清清的沈家门前,一个年轻人敲响了沈家的大门。
开门下人瞥了一眼来人,颇为警惕的问“公子,你找谁?”
“劳烦代为通报一声,就说青阳城李贤应约而来。”
开门的下人脸色一变,赶紧打开门“老太爷已经交代过了,李公子快请。”
在返回码头的半路上,李贤被人拦住,那人说受了沈家老太爷之命,特来邀请李公子去沈家一叙。
进入门中,李贤跟着那下人,一路去了一座典雅别致的小院。
院子挺简陋,也看不到为沈家家主六十大寿特意的装饰,一须发皆白老者站立院中,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着来人。
下人走了,沈言宣指了指园中精致石凳“李公子请坐。”
李贤走过去坐下,没动桌上那杯准备好的茶,等着这为沈家老太爷开口说话。
沈言宣坐在李贤对面,苍老的脸上掠过一丝似有若无的感慨“家门不幸,儿子沈长钧为求武道极致,走上歧途,多年来谋害数百人。今日,大寿之时,灰飞烟灭;常言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算他自己应有的下场。儿子有罪,子不教,父之过,这么多年,早已行将就木的我,就算直到逆子走上不归路,也无法阻止。风雨阁之事,老朽感谢李公子仗义出手。通安江上,李公子教训了逆子,实属大快人心。逆子既已归天,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李公子和沈家恩怨是否可以从今日一笔勾销?”
沈言宣一上来便是开门见山,李贤懂了他今日让自己上门的目的,笑了笑道“沈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我与沈家并非你死我活,非要血溅五步才能泯灭的仇怨。酒楼那次和沈长钧初次相逢,还算和气。后来偶遇风雨阁之事,在下大闹风雨阁,放了十几个被囚禁之人。通安江上,沈长钧倾巢而出,迁怒在下,在情理之中。不得已出手,让沈长钧折了面子。再后来,沈家主一命呜呼,斯人已逝,在下何必还要苦苦纠缠。”
沈言宣默默点头,抬着那只苍老的手,放在面前桌子上,有点无力的端起茶杯“李公子大名,老朽早已听说。这世间,有实力之人众多,可要实力人品兼具,稀有的很。要再谈境界,那就是凤毛麟角了。沈家没了主心骨,势力大损,分崩离析并不是一句玩笑话。以李公子实力,若此时和沈家为难,谁又能挡得住李公子的一身上佳本事?可李公子没有,老夫在此谢过。”
茶杯复又放下,还没来得及喝,站起来的沈言宣恭敬行了一礼。
“沈老先生大可不必。”李贤很有诚意的道。“今日若不是老先生相邀,此时我怕已经在离开宁安县的船上了。”
沈言宣从新坐回石凳“看来还是老夫有点多虑了,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