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士卿这一辈子,继承师父的衣钵,干的就是为北阳王朝谋取最大利益的勾当,交易自然是家常便饭。
他强忍着还没有好的伤坐起来,多看了几眼这个从一开始就看不明白,如今更是一头雾水的年轻人。
韩士卿笑了笑,再也没有一个北阳王朝太子太傅身份优越感,声音徐缓的道“李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不说之前发生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所有事情,飞燕湖那一幕,让韩士卿已经没有半点幻想去怀疑这个不知道来历,迅速崛起的年轻人实力的真实性。
一步踏出,步步莲花,何等的意气风发。
韩士卿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非敌非友的年轻人。
“别了,我们之间没交情,缘分也不深。韩大人这一生都在为北阳王朝办事,大事小事,恶事,龌龊事干的并不少,目的无非是为北阳王朝争取最大化利益。这世上的事,大多数,说简单也简单。以你韩大人的脾性,断然不是那种顶着个好人的名头,到处干点行侠仗义的事情,赚点虚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韩大人的行事准则。我现在和你说什么漂亮话,或者套近乎来几句可有可无的废话,你表面上听着,转眼就不在乎了,有什么用。倒不如,用有价值的东西和你韩大人交换,你满意,我也安心不是。”
行事风格向来不喜欢玩虚的,整那些有的没的的韩士卿,听懂了这话,不介意这位李公子不相信自己的为人和本性;杀过人,手上几百条人命,断子绝孙损阴德的事也没少干,为人和本性自己最明白不过,扯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虚伪了不是。
“李公子倒也干脆,那说来听听。”韩士卿有点意外,挺欣赏李贤几乎不来虚的的痛快;大丈夫行事,管他正道邪道,讲究一个率性而为。为自己的目标,自己坚持的事,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只有那些书念了一肚子,之乎者也挂在嘴上的老东西才会动不动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说教。
“李家终究还是有点放不下,我走了之后,还望韩大人和北阳王朝能护佑李家周全。至于我给你的东西,韩大人,我只说一遍。”李贤继续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韩大人必然清清楚楚。什么原因,让一个曾经寂寂无名,也没什么天赋的小纨绔成为现在这样天下皆知的少年天才。韩大人应该想过,我不知道你想明白没有;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太多的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青木蛟可以对我毕恭毕敬,我放着顶尖宗门不入,而去了不入流的朝天宗,凡此种种,韩大人可以仔细思量一下。我知道北阳王朝穷尽几代人的努力,想办法摆脱宗门束缚。玄天大陆,正经历着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岂能不是北阳王朝心心念念的机会?本人此去朝天宗,目的只有一个,有朝一日继承先祖意志,将朝天宗发扬光大。韩大人,言尽于此;日后李家之事,就劳烦韩大人多多上心了。”
李贤没有犹豫,说完离开了房间。
韩士卿怔怔的,太多烦乱的想法一时间涌进脑海。
刚才那番话中,几个关键的字词,炸的他说不出话,脑子乱糟糟的。
几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继承先祖遗志,光大朝天宗,莫非……
倒吸一口凉气的韩士卿,接连咳嗽了几声。
真的是那样吗?
韩士卿将那个大胆的,有点荒唐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了无数遍。
……
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阴沉了几分。
逝水河的石桥上,站着一个年轻人。
大灾刚过,两岸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好长时间都没人理会。
偶然几颗小星星,穿透云层,漏出些许微小的光亮。
李贤刚到没多久,如今感应的能力似乎也比之前强了很多,知道逝水河中就有那青木蛟的踪迹。
之所以没有立即开口,还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