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戴着帽子,若不是偶尔脱下,估计就算孙有才如何火眼金睛,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更不用说他就之前他还是个大街上到处走动的老乞丐。
或许是今日收获颇丰,老乞丐收好鱼竿,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拿着满是泥土的鞋在身旁的石头上敲了敲。
泥土散落一地,似乎觉得挺满意,将另一只也敲了敲。
“老人家,鱼多少钱一只?”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渔翁转过脸,那张满是皱纹,枯树皮一样的脸抽搐了一下,没有回头,和来人对视了一眼,没做声,继续着手上敲着鞋子的动作。
岸边走来的中年男子,也不着急,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长提上,离渔翁不过一米多的距离。
韩士卿望着飞燕湖平静的湖面,很久没有收回视线,偶尔抬头,用手挡着额头看一眼并不算火辣的太阳。
由于那艘小船越来越远的缘故,韩士卿并没有注意,只是象征性的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握剑的手潇洒从容的将剑鞘的底部放在长提上。
“这么多年找的好辛苦啊。”离老乞丐一米之地的韩士卿,将眼前的飞燕湖看了又看,并不曾停留在老乞丐身上一分一秒。
两只鞋子敲干净了,渔翁从新把鞋穿上,没有去动放在一旁的鱼竿,也没有去管竹篓里活蹦乱跳的鱼。
“韩大人,辛苦了,为北阳王朝呕心沥血,国师之位垂手可得,你也会和你的师父,师祖一样在北阳王朝的历史上留名青史的。”
韩士卿阴沉的声音,出卖了他并不是来和一个老朋友叙旧的初衷,他缓了缓道“说的没错,可是你用这三十年的时间又得到了什么。一无所有,穷困潦倒。时而乞丐,时而渔翁,东躲西藏的过日子。雷山啊,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意义你没有,念想怕是也没有。图什么?好玩,还是故意活着恶心人?”
“韩大人,也别这番作态了,找了我这么久,现在如愿了,就和我这想死却死不了的老家伙,聊这些家长里短人生经验?”老乞丐声音幽幽道,也不知道是故作镇静,还是真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韩士卿倒也干脆,他道“就算猫抓老鼠,追了三十年,也追出感情来了,不多说几句,一会怕是没机会了。”韩士卿顿了一小会,便道“雷山,那件东西,拿出来给我吧。先别说有没有,也先别费尽心思的找借口,既然找到你,摆在你面前的无非两个选择。”
“要么死,要么交出东西?”雷山替韩士卿脱口而出。
“那我也不废话了,今天既然找到你,要么你活着离开,要么就在这飞燕湖早登极乐吧。”
雷山从从坐的地方慢慢站起身,随意拍打着身上有点凌乱的衣衫,以面向韩士卿的姿态站在他对面,不咸不淡的表情如何都看不出来,那是一个在生死面前徘徊的将死之人。
“你要的东西真没有,要命拿去便是,三十年够了。”雷山话锋一转“不过,做不了生当为人杰的英雄,同样也做不了认命低头的狗熊。临死之前赔韩大人耍两下子,就算是最后的告别吧。”
变戏法一般,宝剑从雷山袖口中急速飞出,脚步一踏,整个人朝着不远处的韩士卿一剑刺出。
本就是有备而来,又贵为北阳王朝太子太傅,深受师父师祖两代人精心栽培的韩士卿,哪里是寻常的剑客,身形微动,剑已出鞘,寒光一闪而逝,剑尖直抵雷山刺来的一剑。
火花四溅,两柄宝剑在空中不断交接,韩士卿速度极快,每一步都在最大的安全中,寻求对自己有利的空间,为手中宝剑,创造一击之下不浪费时间的致命一击。
年龄稍大,但看不出半点苍老之意的雷山,身形矫捷,行云流水的动作,配合着经验十足的招架之功,虽有被动之嫌疑,也丝毫不落下风。
被韩士卿迅猛的攻击逼下长提的雷山,脚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