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对突然间的“天降横祸”若说有那么点郁闷的话,那么劫后余生,看到希望的宋万溪此时却是大发雷霆。
大骂自己弟弟这个草包蠢材。
宋万明不服气“哥,我照实直说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今青阳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医术超群的李少爷,天下扬名,哪一天有幸被宗门看上,以医道天赋破格进入宗门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到时候这位李公子还要感谢我当年出了那么点小力;哥,我真不明白,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若说我真的干了错事,那我认罚,可这次我什么都没做错,你这么骂我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你个猪脑子。”宋万溪一脚踢了过去“滚,滚……”
跌了个屁墩的宋万明口中骂骂咧咧,边骂边爬起来“别以为你是兄长你就可以不讲道理,看在你伤刚好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也知道这个大哥不轻易发火,很识相的宋万明并没有继续留下挑衅,一路骂着说着,人已经消失在宋家大厅。
“爹,二叔也是无心之失,他并不知道内情,确实算不上大错。”当侄子的宋玉书在旁边劝。
事已至此,就算杀了他有何用?
宋万溪因为过度激动的缘故,缓了好一会,被宋玉书扶着坐在椅子上。
“这可坏了大事了,李贤能那么低调神秘的将我的毒解了,岂能接受如今全城皆知的事实。几百人去李家上门求医,怕是要让这位低调的可怕的李公子大为恼火;玉书,你说如今该如何收场?他对咱们父子两全都有救命之恩,我们所做不过是上门道谢;老二这么一闹,我还有什么脸去李家?”
“爹,李贤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皆因二叔之过,事已至此,只能上门说明缘由,求得原谅;两次救命之恩的大恩大德,日后宋家想办法偿还。”
宋万溪看了一眼儿子,略微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
逝水河在青阳城以东,常年往来船只繁忙,是通往北阳王朝都城的重要支流。
沿江而下,两三日便能到达北阳王朝的心脏地带。
自古以来,此地商贾繁荣,寸土寸金皆是繁华之地。
两岸楼台高阁,烟柳景盛,士子游人整日寻花问柳之所在。
河中渡口颇有年头,因当年北阳王朝先皇骑马从此而过,平定北蛮十六路反贼凯旋而归之地,便有了铁马渡口的名号。
河中一叶小船缓慢徐行,船夫穿着蓑衣立于船尾摇浆,船头一天青色长袍道人,约莫不到花甲之年,手持长剑,神情冷漠。
笙歌入耳,两岸楼阁之中,皆有伶妓临窗嬉戏,道人目不斜视,一人一剑一长袍,和此繁华之地显得格格不入。
小船在铁马渡口停泊,道人付了银钱下船上岸。
没有欣赏青阳城沿街景致,道人进了城中,这才放慢脚步,似乎在找寻记忆中还有印象之地。
时而摇头,时而苦笑,一个方外之人,也引得路过之人回头侧目,有的还担心是不是哪个疯癫道人来祸害人间了。
到了晌午,日头正盛,略有饥饿的道人走进一家沿街面馆,上了二楼,要了一碗素面。
刘冲忙着招呼,做生意的见过南来北往的人,和尚,道人也见怪不怪了。
一碗纯素的面,多放了些蔬菜,刘冲端上来放在那道人面前“道长,请慢用。”
道人并不作声,自顾自的享用着碗中面食。
面对道人的高冷,刘冲不在意,多少刺儿头客人都见过,这种话不多,有点冷漠之人还算好的,若是遇到不讲理的客人,轻则吵闹,重则大打出手。
一碗面食下肚,道人喊来掌柜的结账。
“二十文。”
道人付了铜钱,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冷不丁对收好二十文钱的掌柜的刘长庚道“掌柜的可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