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就那么美味吗?不过是冉飞云的后辈而已,就那么值得你惦记吗?”
赢无异自言自语,神色忽而狠厉,忽而脆弱,他眼里竟是蓄着泪,“我当初也不想这样的啊!你以为我想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吗?”
“我试过的我试过的我舍弃了半身的血,才拼得那阵亮了那么一点点,若是真要维持它运转,只怕要我死!可我死了,我还要那阵作甚?”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眉间那点殷红似乎更浓郁了,衣摆下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林檎脸色一变猜到了那是什么。
“我只是不想死,我辛辛苦苦修道几十载,我还未得问大道,我不能死,我凭什么死?!”赢无异撕扯着衣服,布料很快就破烂不堪,而在那破洞之下,涌动着的藤钻破了他的皮肤,却没有流血。
林檎抬手捂嘴,一阵反胃。
他撕扯着藤蔓,可那藤蔓扎根于他血肉之中,根本动不得分毫。
渐渐地,他不笑了,神色哀戚,佝偻着背跌坐在地上。
他抬眼看着林檎,“你杀了我,好吗?”
而没等林檎回答,他抬手抚上自己崎岖不平的身体,囔囔道,“谁能杀我?谁能杀得了我?!”
原本身体各处涌出的藤蔓被他一点点摁进血肉,裸露的皮肤眨眼间恢复如初。
“你觉得我很可悲是吗?”似乎是恢复了点神智,赢无异面色逐渐正常,他抬起那双极漂亮的眸子看向林檎。
林檎摇头。
“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妥协。”赢无异起身,面容苍白。
林檎沉默不语,她在心里问自己,若只有变成他这样才能活下去,她愿意妥协吗?
答案当然是不愿意,若人不人鬼不鬼,她还活着干什么?不过是侮辱自己而已。但她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她只是目光平淡的看着赢无异。
他似乎很疲惫,拖着步子走到了床边,衣服都没换就倒头睡去,随后便呼吸绵长,熟睡之势。
林檎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日常,很明显,他每日活动的时间是有限的,除开外出狩猎以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那藤蔓或许不仅仅是需要吸血,更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来保证自己的强悍。
而洞顶的珠子,只怕就是这藤蔓的命门,每当它吸够血,或者是赢无异吃完肉,那珠子的光华便更一步。
但它既然敢将命门摆在这明处,便说明有把握猎物进洞时伤不了它,林檎不敢轻举妄动,她需要有足够的把握,才敢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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