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妧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明亮整洁的屋子里,床榻上的装饰令她感到陌生。伸手一摸,她发现随身的匕首不见了。
流云支开六安的时候,王妧就已经起了戒心,谁知还是着了对方的道。想到自己被人一掌劈晕,王妧再次气上心头。绣花枕头被她一气之下掼到地上,屋子里的动静很快传到外间值守的丫环耳中。
有人在窃窃私语,只因隔着一扇屏风,王妧听得不真切。
她起身走到屏风一侧,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两双惊恐的眼睛。
“你们很害怕?”王妧只得越过屏风,对那二人问道。
其中一个丫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摇头。于是王妧看向另一人。那丫环惶恐地低下头,手里紧紧地拽着衣角,几乎要把衣裳扯出一个洞来。
王妧见二人柔柔弱弱、又胆小怕事的样子,便不再理会,转而向门边走去。谁知她们竟不顾一切地向王妧扑来,拉着王妧的手脚不放。
王妧试图抽回她的手,但两人的力气大得不像常人,她竟被死死地牵制住了!
“流云对你们真是大材小用了。”王妧心中已是气恼到了极点,“你们怕流云惩处你们?我已经醒过来了,横竖都要见到她。你们既然不让我出门,那就去告诉流云一声,让她出来见我!”
王妧无奈地发现,她的脚同样动弹不得。这两人到底是吃什么长了这么大的气力,一副柔弱的身躯里难不成装着两个人?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知道是被这怪诞的想法吓的,还是被这二人气的。
正在这时,她放弃了挣扎,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臆断了流云的目的。
流云并不一定是要带她去见靖南王。她由于重生修正系统的预示,才能知道靖南王有死亡的危险,可是流云不知道。或者说,在流云眼中,王妧没有非得要去救靖南王的理由,而且王妧也不见得有足够的本事。那么,流云带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逼她去做某件事?或是逼别人为了她去做某件事?
想到这里,王妧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不少。
她必须见到流云。
“你们不会说话?”王妧眉头又皱了起来,随即,她对着左侧的那个丫环说,“不对,你是捂着嘴巴不让自己说话,你一定会说话。是流云不让你们和我说话?”
二人连拉着她的姿势都没有改变,更别说回答她的提问了。
王妧并不气馁,接着说道“这里又没有别人,难道你们两个会互相‘揭发’对方?”
二人对视一眼,皆急忙连连摇头。
“这不就对了吗?先放开我。”王妧话音落下,没过一会,二人果然都松了手。
重得自由后,王妧揉了揉手腕又说“你们跟了她多久了?没想到,她还有你们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在替她做事。”这句话并没有引起二人多少的反应。
既然流云一开始是入了宫,后来才被王姗从宫里带到麓山行宫,可见流云一开始的目的不在王姗,也不在燕国公府。她在宫中开罪青河公主后得到的处置也很蹊跷,只是撵到行宫就完事了。王姗那时已经开始在替皇上做事,行宫更是皇上的地盘,这件事肯定也是经过皇上点头的。
皇上当时知道流云入宫的目的吗?
王妧猜测,皇上和王姗很可能是知道的。别有用心潜入宫中的流云,皇上不能打也不能杀,只能找个地方把流云打发走,那么流云的身份就很值得琢磨了。再加上,册录上写着流云是湖州人。能令皇上忌惮的人,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更何况只是在湖州,王妧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于是,王妧沉下脸,冷哼一声“流云胆小怕事,才会把你们也教得这么懦弱无能。她从前行事就畏首畏尾,一点真本事也没有,号称跟着御厨学习,却只是学了个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