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溢、熊暴石、朱舸三人见过离职的老文书翁老伯后,便一同回到俞溢赁来的临时居所。
俞溢本来不愿让朱舸继续参与他和熊暴石的计划,但朱舸刚刚帮了二人一个大忙,俞溢实在无法开口赶人。
更无奈的是,他感觉不管他愿不愿意,朱舸都已打定主意赖着不走。
朱舸看出了俞溢的不情愿,但他能为自己找到台阶。
“你们想必考虑好了,一个人进府衙盗文卷,一个人望风,互相配合好,才能成功。”
俞溢一听就知道朱舸在套问具体的计划,因此只是敷衍说:“一切还没有定论。”
熊暴石却从朱舸的发问中得到启发。
“这是个好主意。”
临时居所中只有一些简单的用物。
熊暴石凑足三只陶杯,给三人各倒了一杯水。
朱舸欣然接受。
俞溢心不在焉。
“我想亲自拿到文卷,俞溢,你给我望风吧。”
熊暴石和朱舸隔着茶几相对而坐。
俞溢却不入座,而在小小的厅室中来回踱步。
“不妥。”俞溢看了朱舸一眼,拒绝了熊暴石的提议。
熊暴石毫无顾虑,直接发问,要求俞溢说出安排不妥的理由。
“你从来没有去过府衙……”俞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你才没有去过。我前天就去过,朱大哥也去了,我们三人之中就你一个人没有进过府衙。”
一旁的朱舸忍不住为熊暴石拍手叫好:“说得好。”
俞溢也为熊暴石身上突然冒出来的机灵劲头而诧异。
他不得不认真对待:“方才翁老伯所说的各处布局,你有仔细听、认真记吗?”
“这些,你和朱大哥再细细说给我听,我记住不就好了?”熊暴石并不认为俞溢提出的问题不能解决。
她心中对亲手拿到文卷有一份执着。她迫切想知道文卷中的记录,弄清楚她的母亲想拿到文卷的缘由。
俞溢却不管熊暴石的心思,直说:“那你能从整座东楼中准确找出我们要找的那份文卷吗?你不识字,也认不出文卷上的标记。”
熊暴石有些心虚,但仍坚持说:“这些也一样,由你们告诉我不就好了?”
俞溢摇了摇头。
“见到真正的文卷前,我也不清楚府衙的人会做什么样的标记,更无法告诉你。”
他没有告诉熊暴石,此时此刻,他对文卷的重视超过任何人。
毕竟,熊暴石只是为了圆她母亲的心愿,而熊首领甚至没有亲自下山、只是口头对一个陌生人开出拿文卷换人的条件。
俞溢担心熊暴石单纯无知、不能随机应变。
如果他不能确保将盗取文卷的每一步都做到最好,他根本无法安心。
就算熊暴石有足够的能力单独拿到文卷,俞溢同样会想办法阻止。
虽然熊暴石不至于做出过河拆桥的事,但他仍需要将文卷掌握在自己手中,防备熊首领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出尔反尔。
刘筠出现任何闪失,他都不能承受。
熊暴石终于安静下来,默默喝了一口水。
见谈话陷入僵局,又是朱舸出来打圆场。
“其实,这也不算一个周密的计划。可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了。比如,文卷库有没有守卫?府衙里有没有巡哨?甚至行动时的天气好不好?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让计划失败,好一点空手而归,坏一点被当场拿住。”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为新手指出漏洞。
熊暴石被吸引了注意,暂时放下和俞溢的争辩。
她思索一番,仍理不出个头绪。
“那该怎么办?”
俞溢没有搭话。
朱舸笑了笑,说:“很简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