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重伤了戴帷帽的女人,自己的手臂也挨了一刀、血流不止。
他中毒了。
女人逃脱了。
萧芜不得不回到付老二的客店处理伤口。
“这毒很像出自乌翎长老手下的‘滴血穿石’。”
他胡乱服下解毒的丹药,不求对症,只求保命。
暗楼执事各有所长。
萧芜对毒术一知半解,但他深知暗楼中精通用毒的那几个人的名字和上百种有名的毒药。
“一开始,她还不肯使出全力,怕被我看穿身份,最后被我逼到绝处,才露了这一手。我真是大意了……”
萧芜一边感慨,一边凝神思索接下来的动作。
前有叛徒作梗,后有乌翎的人手泄露行踪。
萧芜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和我交手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红蔷手里那个执事的同伴。苏兴就是这里抓住乌翎的执事,又让人从这里逃脱了。”
留在萧芜跟前听候调遣的仍然是付老板。
“可是,我听我二弟说,那个女人的目的是孟树坚父子,这一点令人费解。”付老板说。
“她的目的是孟树坚?”萧芜想到了那批劈刀,还没得出结论,就被去而复返的付老二打断了思绪。
付老二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被孟树坚请去,此时带来一个付老板等待已久的消息。
“焦铁袖没有说谎。孟树坚的孩子确实是自愿跟着客店里的一位年轻客人离开的。昨夜,那个年轻人一直陪着孩子,今天早上独自来客店传话,让孟树坚去南城门接孩子。”
“年轻客人?”萧芜比付老板更快反应过来。
他问付老板,焦铁袖如何形容掳劫孩子的人。
付老板如实回答。
付老二也想起了那个客人的容貌。
萧芜不必寻求苏兴的证实,也能肯定,逃脱的执事和带孩子离开客店的是同一个人。
“苏兴回报说,他抓住了乌翎的执事。我随他赶到客店时,那个执事已经逃脱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孟树坚的孩子。方才那个戴帷帽的女人想找孟树坚父子,必定是得到线索来追查她的同伴的下落。”
付老板也赞同萧芜这番推测。
“那个执事如今在红蔷手里,我们该怎么做?”他询问萧芜的指示。
萧芜将前后关连起来,顿时勃然大怒。
他猛地抬起手臂,正要拍在桌面上,不料牵动了伤处,衣袖处又渗出一团血迹。
他这才冷静下来。
“红蔷这个贱人,竟敢糊弄我?她说,她已经拿下了苏兴和乌翎的执事。如果她说了实话,那个执事怎么可能陪着孟树坚的孩子?怎么可能出现在南城门、被焦铁袖当作掳劫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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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兄弟这才醒悟过来。
二人不约而同暗暗佩服萧执事心思缜密,但只有兄长一人说出了心声。
萧芜面色凝重,对追随者的奉承置若罔闻。
“孟树坚还说了什么?他有那个年轻人下落的线索吗?”
被问的人是付老二,回答的人也是付老二。
“今天一大早,两人路过南街附近一间小茶馆,孩子渴了想喝水,那个人就让孩子独自进了小茶馆讨水喝。我想,如果那个人想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歇脚,应该会选择那间小茶馆。”
萧芜点点头,命付老板即刻去小茶馆拿人。
他独自留下,猜测叛徒是否已经和红蔷有了联络,心里渐渐偏向肯定的答案。
如果叛徒、红蔷和乌翎的人手联合起来,破坏他和长老的安排,他该如何防备?如何一举多得?
雨停了,城里的空气依然闷热,像一锅煮沸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