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十皇子以为四皇子想从这个问题找他麻烦,他在军中,早就看过名册,知道有这些人。他再次不屑地补充说“若是四哥不信,本帅可以在这里将这些人的人名写下来。”ii
“好,既然在朕这里,你还记得他们,但是你的石碑上,可曾有他们姓名。”
十皇子一时语塞,这石碑本来就是为了宣传他个人武勇的,怎么会写这些人的命。
“诸侯一心一德,为朝廷浴血奋战,而你却不记,此乃一隐。”
“你出征的时候,不过是一位皇子,先帝恐你不能服众,于是赐你大将军王的爵位,以让大小诸侯,能产悍将臣服你。还以平妃大司衡之样式,为你做大纛,让你能够主宰这二十万大军。不但如此,先帝还各地传诏,让靖梁二府大小官员听说你的指示,没有人能够节制你。像先帝如此用心布局,这一战是先帝运筹帷幄之功,还是你浴血奋战之得呢?”
“先帝运筹之功,功不可没。”ii
“帷幄之中尚有白发,石碑之上却无慈心,此二隐也。”
十皇子汗如雨下,浑轻微地颤抖着,心极为复杂。
“古之贤者,处置边患,莫不是想着天下交相则治,交相恶则乱。兵阵相待,下下之策。如今得胜,应当布施仁德,怎能勒石留碑,让边民振恐,牢记此仇。此碑只写我朝武扬之事,而不谈文教兴化之德,此三隐。”
三隐说完,十皇子颤颤抖抖的将一杯酒喝下肚,然后对着四皇子再次说“还有三偏,你只知道兴兵讨贼,却不知道国库告急。这两年下来,你知道用了多少银子吗?你去天部查查,一共一千五百万两白银,一年赋税,就全用在你上了。你可知道,梁州府,靖州府的文书,如同雪花一样飞来。灵州城因为此战,有饿殍于道。灵州城尚且如此,其他县城,可想而知。”ii
灵州是梁州府的首府,也是虞朝除了京城之外,最为富饶的地方。如今灵州都残破如斯,梁州府其他县城自然更加不堪。
“但是你的碑文上,只提军功之盛,而掩民政之囧,此其一偏。”
四皇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先帝布置西征,筹集天下精锐,动员诸侯百姓,是朝廷无可用之将?还是诸侯无制敌之人?那么平妃娘娘在干什么?大司衡在干什么?勇猛无双的襄国公在丰城留着干嘛?百战百胜的镇国公在封地享福吗?是魏逆慑服的天枢都元帅剑不利了,还是国士无双的天璇都元帅老了?需要你这个杀了一只畜生的人来领兵出征。”
“这是先帝有心锻炼你的胆识,给你这个机会。你每每都提天山大营殉国将士,不错,他们是殉国了,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为的不是朝廷。而是为了你这个大将军王,所谓天山,其实就是围场。父皇用大神通,将卿云围场搬到天山,让你去狩猎,让你去立功。诸位将军都看出来了,他们不愿意出征,他们不愿意为你这个孺子去牺牲,去流血。皇焰高涨,使天下将军不敢全力一战,这一战怎么打得完。”ii
四皇子说着拍案而起,继续说“冲锋拔寨将军在其先,皇家贵胄助阵为其辅。此碑之记皇胄之势,不见将军之勇,此其二偏呀。”
“这绥边之道,在于神佛之熏陶,交通之往来,贸易之繁荣,文字之流传,婚姻之媒娶。绝非立一块破石头,就可以让边境安宁,天下太平。此碑只记黩武之盛,舍文教之宣化,不是偏之又偏吗?”
十皇子只觉得头里一团乱麻,这四皇子好像句句都在理,但是他总是举得有些什么不对。
归王妃看着这个况,连忙说“十弟,这个碑呀,拆了对你有利。”
十皇子见归王妃这么说,只好甩手说“拆了就拆了,就当我没有树过那块碑。”
“文渭。”四皇子一声大和,十皇子只好应了一声“臣在。”ii
“这大将军王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