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的逃兵。
文丑心里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疲惫的暂时歇了下来,心中却无法平静下来。身体是歇下了,然而精神始终绷着,根本无法真正的放松下来。
因为他不知道,曹营虽现在停止了攻击,但他也料不到,曹营会不会很快又会攻打上来。
谁都料不到。这种无法确定的恐慌,才是真的恐慌。
文丑只知自己筋疲力尽,整个人心累不堪。
来的援军留下的少,逃亡的多,投降的也多。
这个仗还怎么打?!
“将军……”身边跟着他的副将艰难的咽着苦道“再不撤退,只怕要被曹营的兵力给包住了。曹营绝对是不安好心!这势头,分明是要断我们后路,把我们给围困住攻打。曹贼向来擅长此奸计。无论他攻打哪里,在实力允许之下,他一定会采用这种稳妥之计。将军,再不走,真的要被曹贼给逼死了!”
文丑喘着气,不甘心的道“援军呢,只来这么些吗?!还有呢?!”
“此时,哪还有什么援军啊……”
众将心中急躁不堪。远远的看着曹营,这心里像火烧一样。
又有将领前来,低声道“……将军,颜将军遇难,张辽是诈降,张郃也跟他叛去了……刚刚得到的情报。主公命将军速回本营,主公怕是要全军撤退回邺城……退守邺城。”
文丑骇了一大跳,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生恐消息退散,影响军心,道“……被何人所害?!颜良如此之强,怎么会……”
“张辽!”那将领红着眼睛道“是被此贼奸计所害啊!”
“我就知道,此贼有异心,他本来就有没有降心……”文丑咬着牙恨恨的以手捶地。
然而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曹营来的军士开始在远处敲锣打鼓,道“……颜良已诛,张郃已降。文丑,还不欲降乎?!”
这一声一声,像是毁人心魂,军心大躁,文丑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曹贼太奸诈,这是杀人诛心呐!
文丑当即脸色大变,曹贼这是想要趁火打劫了。一旦攻破军心,只怕是再无生机!
他焉能如此!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再等援军了,也不能期盼而等待援军了,必须得自己突破!否则,他必遭难。如果不能回去见袁绍,他又怎么能对得住袁绍对他的嘱托和希望呢,袁绍是在等着自己回去,将所有希望全押在自己身上了。
文丑不能辜负,不敢辜负对自己有着殷切希望和知遇之恩的袁绍。
生死关头,方显情义。文丑此时此刻涌上来的全是热血和冲劲,哪怕他的身体已经筋疲力尽。
他必须要打破阻隔,突破出去,去见袁绍,去护着他的恩主离开此绝境。
哪怕他已不得不独挑大梁。
只是纵然文丑有此之心,在此势之下,曹操又怎么肯放他回去!?若放他回,岂非显得曹营无人可用,对曹营来说,与吕营的对比,也是奇耻大辱。
文丑,注定是回不到袁绍身边了。
而这,何等的可悲。
文丑此时亲自挑了旗在手,命人击鼓喊道“此乃曹贼攻心之计,切勿上当!尔等切切不可上当!”
“随吾来,冲出去,突破出去,在外,自有援军接应,我袁氏本营有二十万兵马,何惧区区曹贼?!”文丑嘶吼着喊道“杀!”
当即有不惧之士勇,跟着陷阵冲杀进去。
迎面来挡的正是典韦,典韦带了六百勇士,上前一刀便斩断了文丑的大旗,文丑忙将旗首拿在手,不叫它倒,以身相护,只是旗竿斩断了一半,旗便矮了不少。
典韦大喝道“……颜良已死,袁绍肝胆俱裂,哪里还有援军?!若有降者,且速速投降。若不降者,杀之可也!”
文丑大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