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明烙?”楚寒天原本想着与楚陌对弈到天明的,不曾想那个他为了见上一面而滞留在临安数月之久的人竟亲自送上门来了。
“正是”假明烙笔直地立在那里,表情尽数掩于银色面具之下。楚寒天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只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王爷说笑了,明烙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殿下”其实作为陆徵他是见过这位北楚瑾王的,只是那时的楚寒天因身中狼毒而昏迷不醒,所以不曾见过陆徵,而作为新贵的明烙确实没见过这位瑾王殿下。
“单看你的身形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可仔细一看又没那么像了”楚寒天摇了摇头,目光又投向站在陆徵身后的礼部侍郎身上“这位看上去眼生的很。”
“在下新任礼部侍郎韩愉”韩愉拱手,举手投足间都是礼仪。
“果然你们礼部的都是一个样,我们这些个粗人就来不了这套”楚寒天玩笑道,那边楚陌实在看不下去了了,连忙请了他二人入座。
“明日还要赶路,这两位王爷不准备休息吗?”韩愉着实有些困倦无奈地在心中说到。他哪熬过这么长的夜,可看着眼前对弈正欢,兴致盎然的三个人,就知道今晚注定无眠了,自己也只能强行提起精神来。
锦尘因为那颗药丸的原因,一晚上就像宿醉一样,晕的云里雾里的十分难受。若不是顾临川一早命人将她喊醒,她还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姑娘的气色又差了许多”替她梳妆的小侍女一脸担忧地看着铜镜里的她。锦尘轻轻地笑了声“这一晚上没睡安稳,哪能有什么好气色,你帮我用粉遮掩一下就好了。”
“是”主子都发话了小侍女只得照办,自己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旁人再是着急也没用。
“阿玥你的气色也不好啊!”
“我都戴了张人皮面具你还能看出我的气色?”小侍女依旧冷着一张脸,语气里却都是埋怨“我的好少帅啊,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身份被揭穿了,阿玥也不藏着掖着了,人皮面具虽然没有撕下来,但是性格已经变了很多“这才是你,阿玥!”
“少帅早知道是我,还有心作弄,这几天的事阿玥可都记着了”阿月一边埋怨一边还是手脚麻利地替锦尘梳妆打扮好“少帅你瞒着顾帅的事我可都知道。”
“阿玥你行了啊!知道要挟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纵究是错付了吗?”
“少帅诈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我之间的感情呢?害得我拼死将你拖上来,担惊受怕那么多天”阿玥撇撇嘴,跑到一旁将锦尘的床整理好,又将她换下来的衣物叠在一旁,锦尘坐在那里看着她,继续打趣道“阿玥何时变得这般贤妻良母了?”
“少帅!”阿玥闻言佯装生气,将怀里抱着的衣物重重地扔到了床上“阿玥自幼跟着你,不‘贤妻良母’点怎么照料你?”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锦尘难得的好心情,虽然药效依旧还在,气色不是很好,但是一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和阿玥这般逗趣了,锦尘也就忘记了那些身体上的不适。
自锦尘记事起,阿玥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了,她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是自己的侍女也是自己的护卫。
两人形影不离十余年,直到锦尘官拜少帅。军中明令女子不得入军营,昔年锦尘的母亲也是掌了将印才能随军出征的。阿玥作为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不能跟着锦尘南征北战的,那时的锦尘思量了许久,最后决定将她送去北阳谷,希望她能跟着蔺伯伯多学点东西。
这一别就是五六年的光景,直到乌穆事件发生。蔺谷主得知此事后夙夜不能寐,最后还是同意阿玥出谷,让她像从前一样随侍在锦尘身边。